【你終於捉起一支極好的毫筆,準備動筆。】
【馮雅雅見少年有所動作,連忙投去關注的目光。】
【金衣女子李香君亦將眼神聚焦於謝觀身上。】
【你緩步至條案前,輕輕一提筆,隨即落下。】
【筆墨在空闊的雪白紙張上隨意一揮,慢慢拉長。】
【賈瑜身旁的儒生們亦紛紛投來注視,見你落筆似乎頗為隨意,毫無章法可言,不由得一陣哂笑。】
【他們先前的擔憂瞬間消散,畢竟謝觀在汴京也算小有名氣,否則李香君等人也不會如此重視。】
【儘管他們幾人內心瞧不起蘇雲興辦的草堂詩社,但對於這位出身汴京權貴之家的蘇家公子,他們卻是心生敬畏。】
【別說結交,即便是能攀附上這位公子,對他們來說也是求之不得的美事。】
【李香君心中卻滿是疑惑,她之所以對謝觀如此禮遇,皆因張家小姐張雲芝在與雲姐姐閒聊時,對這位謝家庶子讚不絕口,稱其“咫尺蛟龍雲雨,絕非池中之物”。】
【如此高的評價,她才對於謝觀留意。】
【她雖不精通畫技,卻也是覺得你如此落筆也是不妥。】
【反觀賈瑜!】
【他正全神貫注於他的畫作之中。他用左手繪製的“坐虎”已經畫至一半,那虎冷目吊睛,怒嘴垂唇,身上的毛髮隨風飛舞鼓動。】
【右手的“嘯虎”亦是栩栩如生,張嘴作仰天長嘯之狀,氣勢之凌人,彷彿能震懾百獸。】
【長風颼颼震林木,百獸紛披望風伏。】
【虎,作為百獸之王,勇猛、威武,是山獸之長,因此也被稱之為山君。】
【猛虎獨行!】
【而賈瑜所繪的這兩隻色彩斑斕的吊睛猛虎,雖各自獨立,卻又相輔相成,展現出一種別樣的美態與威儀。】
【相比之下,你的畫作尚未成型,而賈瑜的畫作卻已漸入佳境。】
【引起群芳宴丙區不少人在場眾人紛紛側目,有幾人聚攏而來,讚道:“好一副虎圖,既有其形,又得其神,虎為百獸尊,誰敢觸其怒?”】
【“就是書院的先生,做出的畫虎圖也不過如此了。”】
【能在此地著多是富貴人家,自然是家中識文斷字,不說讀詩書,自然也有幾分賞畫能力。】
【賈瑜聽後臉色多了幾分笑意,手中落筆更多了幾分穩健。】
【張源來臉色難看,今日賈瑜畫虎似乎比平常更要出彩,怕是臨場作畫,福靈心至。】
【這時!】
【一道女子的驚呼,“這是……”】
【馮雅雅尋聲望去,聲音是為謝觀研墨的周允兒發出,她此時臉上似乎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場景,眼神直直看著少年落筆的紙張。】
【金衣女子李香君緊盯著黃梨木條案上雪白的宣紙,朱唇微張,不敢置信地低呼:“是雲……”】
【她的聲音引得附近幾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只見!】
【少年手握毛筆,揮灑自如,一條長長的墨跡瞬間躍然紙上,佔據了紙張的上半部分。】
【這意外的一筆讓所有人都感到困惑不解。然而,少年並未停歇,他再次沾墨,在墨跡下方補上重重的一筆,並在結尾處頓筆。】
【墨水尚未乾透,眾人再次凝視,卻彷彿看到一片雲霧輕輕撒落在紙上。】
【不是如同,而是那處筆墨真的彷彿在遊動,懸浮在空中,其中似乎孕育著雷霆,散發著玄妙的力量。】
【何笑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他再次定睛看去,筆墨仍然是筆墨,似乎剛剛只是幻覺。】
【然而,當他繼續注視時,那雲霧又再次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