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武隆等人離去的背影,眉頭微蹙,心中不禁生出幾分疑惑。
四國齊聚,而其餘三國皆與楚國保持著距離,這樣的局面,讓他感到了一絲不安。
他不由緩聲問道:
“荀先生,我等是否需得前去……?”
荀禮,公孫中庶之得意門生,昔日於白鹿書院,以未及弱冠之齡,便已能開堂執經講道,為書院之奇談。
荀禮聽後笑道:
“韓人之心,與我等始終有一江之隔,終成禍患,這是楚人都知道的道理。”
“君子就算再好客,然若以熱臉去貼別人的冷灶臺,何必自尋煩惱!”
公孫稷下聞言,眉頭微蹙,似有所悟,卻又忍不住追問道:
“昔日我楚國,不正是以連橫合縱之策,縱橫捭闔於列國之間嗎?荀先生您,更是此策之堅定擁躉。”
“楚國雖是已經強大,又豈能以一己之力,抗衡諸國?”
荀禮聞言,笑容更甚,緩緩道:“世事如棋局,昔日之策略,未必適用於今朝。十年前,乾元強大,韓楚聯合,以圖自保。”
“時至今日,一切都已經變化,自然不能一蓋言之。”
“當年的夫子提倡仁義,禮制,被君王視作亂國之術,他們還說,一個國家提倡仁義,只會被他國視為魚肉。”
“他們卻不懂,君子也可澤被天下!”
公孫稷下聞言,心中更添幾分迷茫。
數名壯士角力,明知單打獨鬥難以取勝,豈非更應尋覓盟友,共禦外侮?
此理雖明,卻為何荀先生卻言無需急於一時?
荀禮看著不遠處的燕地大城,慢慢道:
“等這次燕王稱帝之後,你便明白我今日之話。”
公孫稷下慢慢點頭。
燕王稱帝這一舉動,無疑在四國之間掀起了波瀾。
他行走在燕地,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片土地上的百姓雖安居樂業,但他們的思想卻顯得與眾不同,彷彿遊離於各家之外。
不尊儒學,佛教,道教!
不加深王權,反而分化自己的權利,設定多種州牧和參議會。
相當於把權利開始下發給了下面的普通人。
百姓雖是安居樂業,其中的思想,實在如同異類。
如今燕地建國在原本屬於大慶的土地。
這位燕王得國正嗎?
他出身公孫一家,雖把持著整個國家的軍隊和政務。
可是!
公孫家世世代代就有家訓傳下。
“不可建國,不可稱帝!”
公孫稷下也不在多問,只不過眼神多是看向江中小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