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在呂布的麾下效力已有數年時間,足以讓陳群輕易琢磨透了呂布的一切。
在呂布看來,一切似乎都是委屈之極。
可在陳群看來,卻俱是一介武夫的天真想法,甚至都懶得向呂布解釋什麼是政治。
明明呂布大可挾天子以令諸侯,這也是意識到其中潛力後,陳群就迫不及待地匆忙往呂布押注的原因所在。
可令陳群都沒想到的是,呂布在政治上居然如此的愚蠢。
自恃為天子的老丈人,呂布居然覺得天子該處處禮敬他,以至於雙方漸行漸遠,就連朝廷表面的和諧都無法維持。
一念至此,陳群就忍不住頭疼且嘆息。
若不是呂布麾下確實也算得上是兵強馬壯,又似乎還有幾分希望,陳群都忍不住要謀求退路了。
而呂布越是發洩,越是覺得一股鬱氣在腹中久久難散,怒氣衝衝地說著。
“不行,本將軍這就進宮再去見那小兒,問問那小兒意欲何為。”
生怕呂布與劉協爆發進一步衝突的陳宮,連忙上前擋住呂布,苦苦勸說道。
“大將軍不可……”
也就在此時,一甲士在門外高聲稟報府外有一自稱潁川陳忠之人,有急事求見。
陳群大為意外,然後上前解釋著陳忠的身份。
二者算不得一母同胞,但也是如袁紹袁術那般的血緣關係。
陳宮見狀,連忙以此為藉口暫且勸住了呂布。
而身懷玉帶,又怕夜長夢多的陳忠幾乎是日夜奔波地趕到了洛陽,先去陳氏的府邸尋了陳群,知悉陳群正在大將軍府內。
這便直奔大將軍而來表明身份求見,抱著順便為潁川陳氏與陳群邀功的心思。
很快,滿臉倦色的陳忠衣冠不整地走了進來,這讓呂布微微皺眉,陳群也是滿臉不解。
“拜見大將軍。”
陳忠行禮而拜。
呂布心中有些不喜陳忠的衣冠不整,但也知多賴潁川陳氏治理地方,讓陳忠起來後,有些不耐地問道。
“汝可有什麼要事?”
“不日前,孫乾途徑豫州譙縣,於席中炫耀曾在宮中竊得一玉帶,吾聞之既驚且怒,憂這等宮廷之物落入奸人手中,故略施妙計將玉帶取了回來,日夜不停地送回洛陽。”
陳忠緩緩地說著,卻是宛如在眾人耳邊炸響了一道驚雷。
呂布都忍不住豁然起身,急問道。
“今玉帶何在?”
“就在身上。”
說罷,陳忠便當眾解開外袍,顯露出被綁在身上的玉帶。
呂布一眼就認出了那正是過去天子時常系在身上的玉帶,大喜過望地開口道。
“好好好!大功!這是大功!本將軍定會奏明天子,為足下請功封侯。”
這峰迴路轉的變化,不僅令在場的眾人錯愕。
呂布更是迫切地想知道,劉協看到這條玉帶重新送回他手中的表情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