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來得有點太快,以至於許文一時居然有些難以理解。
昨晚被上司拽著去赴宴喝酒,被迫表演才藝助興,今早才艱難從宿醉狀態中爬起來叫醒上司去參加會議。
然後還不等遲到的上司出門,上司就被摘了腦袋,我自己反倒升官了?
“咳咳……”
顧雍輕咳了一聲提醒許文,然後開口道。“郡丞正在府衙內等著你參加會議,宜速動身。”
“是!”
如夢初醒的許文來不及慢慢體會心中的複雜,緊握著手中印信之餘,幾乎是飛奔一般地衝著驛館朝著府衙的方向而去。
前縣令的屍體,可還擺在驛館外還沒有涼透呢!
且許文刻意控制著自己不去看前縣令的屍體,但經過之時,果真還是聞到了一陣酒香,並且走遠一點後,還隱隱約約聽到顧雍在當眾宣佈前縣令的罪責。
而等許文飛快地趕到府衙,然後被小吏引導著進入會議所在的屋內之時。
許文的出現,幾乎吸引了所有正在閱讀竹簡的縣令目光。
一道道目光向著許文投來……
然而,當縣令們看見許文腰上所掛的印信後,那本就涼了半截的心幾乎也是跟著涼透了。
那李子坤,果真不是說說的,單純地唬人。
錢唐縣令恐怕這一刻已經身首異處了!
驀然間,剛剛進到屋內的許文似乎聽到了不少吞嚥口水的聲音,且屋內的氣氛似是一下子就緊張了許多。
只是許文來不得多加觀察,就被一小吏引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隨即,許文剛剛開啟一卷竹簡,還來不及細看其上的內容,李基也隨著再度進入屋內。
頓時,在場心思各異且惶恐不安的縣令們,神色均是一肅,紛紛打起所有的精神。
而李基感受著兩次進入屋內縣令們的不同反應,心中不由得暗笑一聲。
殺雞儆猴……
永遠都是立威最快捷的方式。
其中,李基的目光多在許文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令許文的臉上肉眼可見地浮現著緊張。
不過,李基並沒有對許文有什麼特別的表示,目光下一刻就略了過去。
對於李基而言,許文是相對特殊的,但還是頗為普通的。
普通的是,許文的能力目前並沒有什麼太過於出眾的地方,特殊的是許文的出身便是連寒門都算不上,甚至是奴僕出身,且許文的心性品德尚且不錯。
如若許文是個可造之才,李基便會對許文進行相當的扶持,以向許多出身低微計程車人傳遞一些訊號。
更重要的是,李基想要透過許文為貧苦百姓們打造成一個標杆,讓貧苦百姓儘可能支援子女讀書。
在這個連科舉、學堂都沒有時代,識字率低得可怕!
文字、學問幾乎是完全掌握在世家豪族的手中,底層百姓既不識字,更沒有識字的途徑。
因此,並非是漢代諸多帝皇想要依靠於世家維持統治,而是不得不而為之。
畢竟,倘若一個人連字都不認識,如何執政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