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思聽得似懂非懂。
奈奈美一看就知道莫思沒聽太懂，說道：“當你沒聽懂的時候，記得保持沉默或者微笑，那樣會讓你顯得聰明一點。”
莫思卻平靜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想顯得聰明，萬一我自己當真就糟了。”
奈奈美不禁後仰了一下。
她可以確信這個天女獸是有智慧的，只是思考方式和她不一樣。
“……可以開始交接了。”
奈奈美拉來一張椅子，坐下之後，問道：“作為數碼獸理事會的秘書長，你得搞清楚一個問題。”
“其實我還是不想……”
莫思正要拒絕，雖然上萬億美金的經費給了她不小的衝擊，但她還是對這個職位不感興趣。
不過看見奈奈美那意味深長且略帶怨氣的眼神，莫思輕咳一聲，暫時把拒絕的話嚥下去，轉而問道：“什麼問題？”
奈奈美深吸一口氣，凝視著莫思，低聲問道：“為什麼我們要每年消耗大量經費舉辦世界數碼獸大賽？”
莫思說道：“為了人類世界和數碼世界的和平共處。”
奈奈美說道：“這種說法太理想了，只會出現在公告裡。”
莫思問道：“那麼實際上呢？”
奈奈美說道：“實際上是為了把那些無所事事卻精力旺盛的年輕人束縛在培育數碼獸這件事上，主要是類似大門大的人，一萬馴獸師裡總會出現那麼一兩個那種型別，得有一件事讓他們消耗精力。”
言下之意就是，那件讓馴獸師們消耗精力的事情就是——世界數碼獸大賽。
莫思咂舌道：“這種說法也……”
雖然這話只說了一半，但奈奈美也聽出言外之意，說道：“如果讓他們閒著，閒出問題怎麼辦？那太危險了。”
“危險？”莫思疑惑。
奈奈美補充道：“對我們太危險了。”
莫思說道：“你說的‘我們’是指誰？”
奈奈美攤了攤手：“數碼獸理事會不只是人類的組織，我們背後還有數碼世界之神——世界樹。”
莫思明白了。
對世界樹來說，大門大確實很危險。
莫思問道：“這就是世界樹幹預世界數碼獸大賽的原因？”
奈奈美說道：“不清楚，也許吧。”
莫思沉吟道：“可這不是相當於創造出更多大門大？大賽給了大門大型的人更多戰鬥機會，也會積攢更多戰鬥經驗。”
奈奈美說道：“鎖定這種人，找些藉口把他們隔離在大賽之外，比如數碼獸不符合規定之類的，繁雜的檢測程式會消磨他們的熱血，等他們變成平庸的雜魚馴獸師，就能參加大賽了。”
“——！”
莫思後仰了一下，道：“這……太壞了吧！”
奈奈美攤了攤手，說道：“為了大局，有時候我們不得不和壞人一樣，去欺負所謂的好人。”
莫思忍俊不禁，反問道：“你就不怕那些好人反擊？”
奈奈美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笑道：“怎麼會呢？他們的軟肋那麼多。”
莫思倒吸一口涼氣，心裡不太舒服，可出於所謂的大局，這些說法似乎又沒什麼問題。
她站起身來，離開座位，看著奈奈美，說道：“……我忽然覺得惡魔都眉清目秀了。”
奈奈美不以為意，只是淡笑道：“惡魔是人類透過觀察自身創造出來的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