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國平沒接話。
李國樑說,“出來的時候領導和我說了,讓我勸勸你,上面的意思不贊同你們解除婚約,雖然沒有結婚,但是已經訂婚了,解除婚約後,讓別人怎麼看何思為?是說她有問題還是你有問題?現在的人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唾沫腥子能淹死人,何思為年紀輕輕的就要面對那些?”
沈國平蹙眉,彷彿看一切都不耐煩。
李國樑說,“你是擔心她和王建國?你放心,她是什麼人你不瞭解嗎?結婚了就不可能再想著別的男人。”
沈國平一道厲眼瞪過來,李國樑不說話了。
李國樑苦笑拍拍他的肩,“你啊,就是心思太重。”
這次說完之後,李國樑沒有再勸。
感情的事,別人說不明白,可是做為旁觀者,他是真覺得國平現在走進了死衚衕,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等他們帶著隊伍回到部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聽到何思為被接走了,李國樑看到身邊的沈國平明顯愣了一下,心想看吧看吧,嘴上說解除婚約,現在人被帶走了,還只是朋友就心裡不舒服了吧?將來真嫁了別人,真能不在乎?
李國樑湊過去,“要不要喝一口?我那還有一瓶酒呢。”
“不喝。”
李國樑詫異,“你還有事?”
沈國平脫下大衣掛好,走到寧全山兌好的洗臉盆旁洗手,頭也不頂回道,“明天去接人。”
“接人?”
剛要問接話,李國樑猛的想到了,他拍著額頭,“你看看我,這個都沒想到,你說的對,明天還要接人,今天確實不能喝酒,那你早點休息。”
臨出去時,他還停下來問,“明天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啊?”
“不用。”
看著低頭認真洗臉的沈國平,李國樑壞笑,推門出去了。
他就說嘛,怎麼可能不在乎,人不在了,連精神都打不起來了。
看著家的方向,李國樑步子遲疑了一下,轉身往營房那邊走,回到那個家看到喻雪,再好的心情也好不起來,他可不想大半夜的回去吵架,營房裡雖然都是兵蛋子,可是耳根子清靜啊。
沈國平洗漱過後,聽寧全山彙報這幾天的情況,只是不時的點頭,寧全山彙報完之後,又拿出一封信遞過去。
沈國平接過來,待看到封信上的字跡之後,手頓了一下,隨後快速的將信開啟,卻也能明顯看到他打信時手在微微顫抖著。
信上全是俄文,但是沈國平卻看的很認真,可知他對俄文很熟悉。
從頭看到最後,他又重新看了一遍,反覆看了四五次,握著信的手慢慢收緊,最後才將信疊起來。
寧全山安靜的站在三步外,看不信的內容,卻能感受到營長看到來信很激動,再細觀察微微錯愕,營長的眼圈竟然紅了。
寧全山張大了嘴。
他跟在營長身邊幾年了,從未看到營長的眼圈紅過,讓他越發好奇是誰給他寫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