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恆雁當年是朝廷調過來的官員,並非雲州本土人氏。”傅文君端坐之時,玉背挺直,酥胸挺拔,語氣卻是平和:“也正因如此,他當年在雲州擔任長史的時候,沒有什麼根基,想要叛國接應塔靼,就必須拉攏雲州本地氏族。蔡森被他拉攏,跟他一同叛國,在蔡森的心中,莫恆雁只是一個外人,被封為右大都尉,是搶了他的位置。”
“所以他如果有機會,一定會背叛莫恆雁。”魏長樂嘴角泛起不屑之色,“能夠叛國之人,自然不會在意背叛幾個人。”
傅文君若有所思。
“呼衍天都會怎樣做?”
魏長樂微仰頭,想了一下,才道:“我也無法確定,這就要看蔡森會怎麼說。”
“蔡森既然想取代莫恆雁,自然會添油加醋,挑撥他們的關係。”傅文君淡淡一笑。
魏長樂含笑道:“這是理所當然。但蔡森不是塔靼人,我不能確定呼衍天都是否真的會相信他。“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不過夜宴之上,呼衍天都帶著手下那幫塔靼將領掉頭離去,沒有給莫恆雁絲毫顏面,可見雙方的矛盾已經很深。”
“互相掣肘,自然是視之為敵。”
“所以蔡森無論說什麼,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蔡森會不會給莫恆雁扣上大帽子。”魏長樂嘿嘿一笑,“只要能給呼衍天都遞上一把刀,呼衍天都就一定會接住。”
傅文君聰慧過人,自然已經明白魏長樂的意思。
“莫恆雁雖然是梁國叛逆,但畢竟是右大都尉,沒有右賢王的允許,呼衍天都即使手中有刀,也不敢輕易砍下去。”傅文君輕聲道:“而且這時候呼衍天都對莫恆雁下手,對我們的計劃並無好處。”
魏長樂笑道:“師傅,我明白這個道理。我也不希望呼衍天都在這個時候動手,我只想讓莫恆雁感受到塔靼人的壓力。呼衍天都手中一旦有刀,對莫恆雁更會不假辭色,而莫恆雁也必然能夠感受得到。”
說到這裡,他嘴角笑意漸漸消失,目光變得冷厲起來:“他們的矛盾越深,甚至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對我們就越有好處。蔡森只要有動作,就沒有回頭路,只能挑起他們的爭鬥。現在他們可以不動手,但我們需要的效果,便是一旦我們需要他們兵戎相見的時候,他們就能像兩頭野獸一樣撕咬在一起。”
傅文君凝視魏長樂清秀面龐,幽幽嘆道:“你是從哪裡學到這些手段?我以前還是小看你了,幸虧你不是我的敵人。”
“師傅言重了。”魏長樂哈哈一笑,道:“很多時候不是我有多厲害,而是他們內心藏著不可見人的心思,我只是將他們的心思激發出來。”
傅文君微微一笑,但笑容瞬間收起,本來端坐在椅子上,卻驟然間抬起手臂,手中一道暗器打出,直向後窗打過去。
與此同時,她柔美的身形也飄然過去,
速度如電。
“噗!”
暗器打破窗紙,暴射而出。
外面傳來動靜。
魏長樂心下一凜,瞬間明白,兩人說話之間,後窗竟然有人躲在那裡。
他雖然修煉了獅罡,力道無窮,但畢竟只是二境力士,修為遠不如傅文君。
傅文君能察覺後窗外有人,他卻並不知曉。
傅文君身輕如柳,靠近後窗之時,右臂一揮,一股勁氣已經開啟後窗,她整個人也已經從視窗飄出。
魏長樂知道傅文君修為了得,自己過去也幫不了大忙。
但白菩薩就住在隔壁,唯恐那邊有失,起身便要過去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