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眠不知道此刻該不該笑,小丫頭比自己想的聰明有魄力。可這聰明勁兒用在自己身上,多少有些難受。她把銀止當作隊友,把自己當敵人?
面對著身側面容清秀的女孩,谷眠矜貴的側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他語氣很淡:“淺淺不用這麼防我,無論何時我們都不會是敵對關係。”
獸人的示愛一向是熱烈的,不容置疑的。可面對面前的人,谷眠總是會刻意收斂獸性,放慢攻勢。他用她聽不懂的方式與她承諾,無論何時,他都將站在她身後。
溫淺不知道,谷眠之所以會因為誰走後面這種事而不悅。是這因為在蛇族,雄性獸人只有兩種情況會刻意走在雌性獸人後面,一種是獵殺,一種是誓死守護。
他早在銀止之前便認識了她,按理說他們的關係應該更近。
不知道為什麼,溫淺自覺有些心虛,她總覺得她不該這麼防著谷眠。
“把包放下吧,挺沉的。”眼皮微抬,男人冷淡的掃了眼圓鼓鼓的貓包。讓一個小雌性揹著他,怎麼,今天下樓把腿摔斷了嗎。
“啊嚏——”
貓包裡傳來隱忍的噴嚏聲,隨後銀止用爪子拍了拍揹包,意思也是讓溫淺將他放下來。
溫淺將揹包放到了試驗檯旁,過程中還是有些忐忑,她下意識去看谷眠,卻見對方視線已經轉回到了黃尾鴝身上。他雙手插著口袋,兩片唇瓣輕輕的抿著,眉宇間是一片冷然。
“喵……”這會兒銀止又開始拍揹包的透明罩子了,溫淺怕他作妖不敢貿然將他放出來。她輕輕朝銀止搖頭,見狀銀止反倒拍的更起勁兒了。
眼裡面露疑惑,莫不成這臺子上的黃尾鴝真是獸人?
要不就將銀止放出來吧?溫淺偷瞄了眼谷眠一眼。
銀止應了她不會亂來,自己也應該給他足夠的信任。
可實驗室是谷教授的,在放銀止出來這件事上,她需要得到他的許可。
“放他出來吧。”正當她糾結之際,男人率先開口。他目光只在銀止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落回到了溫淺臉上。
這種持續做賊心虛的感覺是怎麼回事……溫淺吞了吞口水。
拉開拉鍊,溫淺將銀止抱出來放到桌上,隨後習慣性摸了摸他的頭。當然,這個小細節並沒有逃過谷眠的眼睛。
這會兒黃尾鴝的翅膀已經被谷眠包紮好了,可還是有血液從紗布裡滲出來。溫情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傷口在哪。
溫淺:“教授它的翅膀還在流血……”
“嗯。”谷眠神色有些凝重。靜了兩秒,看著跳上桌的銀止,淡聲道:“它被人剔了一半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