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就是我的未來。”
“我不需要自由,只需要您。”
心中湧動的悲傷,已如潮水般無法遏制,淹沒了機僕的絕對心智。
什麼都不需要。
一切都沒有意義可言。
只要您,只想要您。
“您沒有成為我的囚籠……是我,是我束縛了您”,機僕顫不成聲,猶如水中掙扎的溺水者,只能緊緊抓住眼前的依靠之物。
即許系的手掌。
那份熟悉的溫暖不復存在。
握之感觸的,唯有冰冷的灰燼。
機僕意識到了,與一直擔憂她、為她著想的許系相比,她的所作所為才是真正的束縛,囚住日益痛苦的許系。
絕望的心絃在此刻迎來崩斷。
艙內無聲,燈光明亮,將許系透支憔悴的面容,照得清晰畢露。
機僕再也無法說服自己,相信那虛假的希望,坐視許系的痛苦,去做一次次無謂的治療。
“主人……”
“請您…命令我吧。”
在許系的愣神驚訝中,艾蕾緩緩抬起臉龐,以強行微笑的悲傷表情,說出請求的話語。
沒有直說命令什麼。
但許系能夠聽懂那層含義。
先是錯愕,後是驚訝,再是欣慰式的柔和目光。
“可以嗎,艾蕾?”
“……可以。”
發聲模組徹底損毀,明明沒有外力攻擊,內在卻燒得滾燙,有零件因此散發焦煙。
艾蕾的聲音沙啞失真,再次肯定自己的答案。
“那麼,拜託你了,艾蕾。”
不是命令,也不是要求。
而是拜託。
在那溫柔的目光中,機僕以更加顫抖的姿態,起身走向那些治療機器。
關閉程式,撥動按鍵,熄滅一切。
本應一個念頭就能關閉的事情。
機僕選擇了手動進行,一個一個的,按照順序關閉所有機器,宛若進行一場延遲的訣別。
“嗵——”
很快。
隨著所有機器關閉,許系身上的管路自動脫離。
維持火苗的最後一點燃料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