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還在努力啊,已經很厲害了。”
“……”
“嗯,我很好。”
“……”
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加劇。
無論是什麼樣的嘗試,都無法對許系的身體起效,更無法讓燃盡的靈魂,再一次煥發新生。
許系的生命之火,正不可避免的走向消亡。
對於這種結果。
機僕無法改變分毫,只能以銀藍色的機眸,注視那道身影愈發佝僂虛弱,深陷生與死的痛苦中。
時間流逝,許系的痛苦在加深,艾蕾的自責也在加深。
“沒事的,艾蕾,不用擔心我。”
許系躺在病榻上,臉色蒼白如紙,每一個呼吸都顯得異常艱難,似乎隨時會昏厥。
但就是這樣的身體狀況。
他仍撐著笑,寬慰一次次失敗的機僕,讓艾蕾不必因此自責。
對不起……
對不起……
艾蕾的機體顫抖得厲害。
又一次實驗失敗,她回到許系靜養的床榻前,看著那張眼神渙散的熟悉臉龐,聽著熟悉溫和的安撫話語。
終於。
心腔內的悲意,突破了資料的極限。
“……對不起,主人。”
“因為我的無能,讓您承受了太多痛苦”,機僕堅持不下去了,她再也無法接受,許系以這樣痛苦的姿態活著。
每一次來自許系的安慰。
都化作無形的利刃。
無聲割裂那忠誠而自責的機魂。
她以顫抖的悲鳴,詢問許係為什麼不以強硬的姿態,命令關閉維生機器。
論許可權。
許系是艾蕾底層邏輯的創造者。
擁有最優先的控制權。
論情感。
許系是艾蕾最重要的人。
只要許系多次請求,哪怕再不捨,艾蕾也會聽從許系的話。
但許系沒有這麼做。
自第一次關閉維生系統的請求,被艾蕾否決後,他就再也沒提起。
那微弱而無力的姿態,使得機僕無法理解。
“因為那樣的話,艾蕾會很傷心吧。”
逃生艙內沒有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