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找到的,便是條破舊的碎布,這是那個人死後唯一留下的‘遺物’,原本素白的顏色,被血液浸染得發黑。
哪怕是暴雨也無法將它洗淨。
少女就這樣靜靜的,眼神空洞絕望,緊緊抓住布條不放。
儘管再怎麼不願承認。
儘管再怎麼不肯相信。
那撕裂的痛,鑽心的悔,洶湧的恨,都明明白白的告訴許莫漓,她的兄長已經死了,以最悽慘的模樣死在她面前。
那個會在寒冷冬天,為她生火取暖的兄長死了。
那個會奔波忙碌整天,用辛苦賺來的錢,買糖給她吃的兄長死了。
那個在她昏迷不醒期間,不離不棄陪伴照顧的兄長死了。
兄長他——
真的死了。
啊,啊,啊。
那個獨屬於自己的英雄,心中永遠燦爛溫暖的太陽,再也回不來了。
不是短暫的分離,而是永別。
許莫漓的心跳聲在嘈雜的雨天中愈發微弱,彷彿隨時會停止,雙眼之中早已沒了淚水,只有乾涸的悲傷與絕望。
好想直接死掉一了百了。
但連這樣的想法也是種奢侈。
因為這條命是兄長救回來的,如果就這樣草率死去,那兄長的死會變得毫無意義。
於是,許莫漓決定放棄自我,任由自己被絕望所淹沒。
外界打鬥正激烈。
似乎是有其他正道門派來援,在千鈞一髮之際與天劍宗的修士會合,共同擊退了魔道修士,魔道修士驚恐不已,只能倉皇而逃。
這些已經與許莫漓沒關係了。
正道也好,魔道也罷。
她都再無心情去理會。
只是在那激烈的鬥法聲中,少女原本無神的瞳孔,有了那麼一瞬間的晃動,她聽到了有人提及她的兄長。
“該死,這幫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居然來得這麼快!”
“計劃已經失敗,快撤!”
“呵呵,反正夠本了,這次除了殺掉三個元嬰,還有個天劍宗的第一真傳,我記得是叫什麼許系?”
“真是個怪物,居然一個人殺了十幾個金丹,還好最後死掉了。”
“天才?不過是個運氣好的賤種罷了!”
無法原諒……
無法原諒,無法原諒,無法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