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程式是從程式儲存器讀取還是原本就在執行儲存器裡,程式只要進入執行儲存器,就一定是可執行的,讀出來就有很巨大的作用,這個判斷讓他放下了一點擔憂。
“我們會嘗試的。”一名技術人員回答道。
讀取程式這件最為緊要的事情,自然是被放在了最優先的級別上。
老毛子仿製組的人,都是最頂級的,一天之內,嘗試讀取的工作,很快就被嘗試了一次,記憶體讀寫介面是通用的,這個工作並不難完成。
“蘇卡不列!讀出來的程式和資料完全是亂的!”一名負責資料讀取的老毛子看著初步反編譯的結果,大罵出聲。
“不可能!在執行記憶體裡的程式和資料不可能被加密,運算器根本沒有對資料在執行中進行加解密的能力。”阿納託利反駁道,DJS60D和DJS59在實際結構上沒有太大區別,他非常清楚。
別說這時候,就算是到了幾十年後,也不會對執行記憶體中的資料進行加密。
說完,他仔細的觀察了一部分資料,紮實的基礎和豐富的經驗讓他感覺,這些看起來雜亂無章的指令和資料,實際上是有一定規律的。
“他們將程式打亂了!”阿納託利驚歎道。
雖然反編譯結果看起來前言不搭後語,但是阿納託利還是看出來,這個混亂的結果,實際上是一個龐大程式的組成部分,但是被徹底打亂,完全不具備實際價值。
“定址的亂序對映?”作為這裡在計算機方面最頂級的兩人之一,維塔利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這種技術,他用了一個自己發明的片語去描述他。
這個片語雖然是他才發明出來的,但是阿納託利聽懂了他的意思。
“是的,對!就是定址的亂序對映!這不可能是加密後的資料,如果是加密資料,根本不可能反編譯出如此眾多看起來正常的單條指令,從這一點出發,可以基本肯定它還是明文。而且計算機的運算器也根本支撐不起在執行時解密,那是對計算機運算能力的極大浪費。”
阿納託利說出了自己的分析,他說的加密,不是替換字母,迴圈移位之類的簡單手段,那跟沒加密一樣,而是正兒八經的加解密,類似高振東給防工委他們搞的資料加密演算法,非常耗算力的那種。
維塔利點頭表示同意:“所以他們採用了一種簡單的辦法,將執行儲存器的定址地址和實際地址打亂了,進行了重新對映,這樣的話,透過正常的讀取指令讀出來的資料雖然是明文,但它是完全打亂的明文,對於前後順序結構有極高要求的程式來說,也是達到了加密效果。”
阿納託利覺得自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笑了起來。
“哈哈哈,不管他們怎麼打亂,有兩個地方是必定存在這個對映關係的,一個是譯碼器向取指器發出指令讀取的地方,一個是儲存器地址譯碼的地方,只要找到這兩個位置,這兩個互為逆運算的對映關係中的任何一個,都能讓我們解開謎團。”
維塔利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達瓦里氏,你說得太對了!”
旁邊的其他同志看著他們倆,非常佩服,這就是我們的頂級計算機專家,烏拉!
然後兩人看向電路板,陷入了沉思。
主控板上那一堆頂面被打磨得錚亮的晶片到底誰是誰?
算了算了,這邊太複雜,未知量太多了,還是看儲存器這邊。
儲存晶片都長一個模樣,剩下的就多半和這個亂序對映地址譯碼功能有關,簡單!
然後,他們看著儲存板上那一堆長得一模一樣的“牛屎”,陷入了迷茫。
這特麼到底誰又是誰?
短暫迷茫過後,阿納託利同志抬起頭。
“不用擔心,我們仔細分析他們的電路,根據電路走向,花一些時間,還是能很快找出這部分功能結構的。”
維塔利和其他同志點點頭,有道理。
只是,事實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