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約的中午,不過王德柱一家卻是早早就到了,高振東兩口子也跑了過去,把謝建業的兩間房擠了個水洩不通。
就這,謝建業還說了,不許跑,就在他家。
三個男人在那裡就著一盤花生米,先喝上了,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男人嘛,二兩酒一下肚,能把以前的事情翻來覆去說上八百遍。
一般來說,說了八百遍的事情,換個場景還願意再說一遍的,那就肯定是自己人沒錯了,否則大約是一遍都不願意說的。
“高排長,我都知道,雖然不能明說,我有今天可都是因為你。”謝建業抿了一口酒,對著高振東感慨。
他這個事情吧,還真就能拿出來說,也和保密沒啥關係。
保衛幹部保護廠裡的普通職工幹部,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雖然這位職工幹部也不怎麼普通就是了,真要論武力,他才是最高的那個。
高振東擺擺手:“機緣巧合,能透過這種方式幫你解決轉幹的事情,我也是沒想到,不過反正解決了就行。”
王德柱聽得有點懵:“怎麼?你這個保衛幹部是老排長幫你拿下的?”
謝建業半開玩笑:“嗯,是啊,為了我有個位置,高排長連民兵隊副隊長都不當了,讓給我了。”
王德柱深信不疑,因為這的確是高振東能幹出來的事情:“嗨,別管老排長怎麼運作了,掉到你頭上就是好事,來來來,走一個。”
高振東連忙闢謠:“你別聽他的,他那個位置,是憑本事拿到的。”
這麼說其實也沒錯,憑本事當的高總工戰友,然後才憑本事有了其他。
三人哈哈大笑,走了一個。
陳越紅主廚,萬月芹和婁曉娥幫忙,這兩個人一邊幫忙,還一邊討論著7月下旬的考試,都是要考試的人了。
在她們身後,小梅端著個碗,守在一口鐵鍋邊,時不時的從鍋裡舀一勺湯出來,湯裡還飄著肉片和油花。小梅一邊自己吃,一邊盯著吐口水泡泡的弟弟。
如果不是媽媽叮囑了不能給弟弟吃帶油的東西,她恐怕早就用筷頭蘸著湯喂弟弟了。
垂花門前,倒座房裡兩班倒的兩兄弟,心裡有一絲暫時的輕鬆,那三位在一塊,應該沒什麼解決不了的小毛賊了。
這種年代,其實敵特倒還好一些,從訊息到人,經過層層攔截,很難能有到這裡的,反而是那種小毛賊,是最麻煩的,因為純屬意外,很容易就反應不及時。
高振東前世,就知道有類似的意外事件,我們的一位大豆育種專家,就是倒在了兩位小毛賊的刀下。
再想想,也許小毛賊是假的也說不定,這誰又說得清楚,畢竟敵人從來都是沒有底線的。
而這三位的情況,倒座房裡的人是瞭解的,都是從戰場上下來,手上沾著敵人的血的那種,還三個人都帶著槍。
更別說其中一個人身上,也是帶著任務的,只是自己兩人的任務來自防工委,而那個人的任務來自十七機部,雖然細節有差別,不過任務目標卻是都差不多,這年頭的部委,都是武德充沛。
這個時候,許大茂也正準備出門,他今天要教宣傳處新來的那位高中生下鄉放電影,路過前院,聽著謝建業家傳來的笑聲,狠狠的“呸”了一聲,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對於他來說,一來恨高振東屢次壞他好事,該恨。
二來恨謝建業頂了他的位置,雖然現在謝建業已經不放電影了,可是這個賬在許大茂看來,還是要記他頭上的。
他並不知道,屋裡還有一位,就是龐水仙第一次來四合院鬧事那天,雖然沒怎麼發表意見,但卻一直震懾著他們家裡人,以至於他被龐水仙賴了個結實。
如果知道的話,恐怕他連跑到人家門口撒泡尿的心都有了。
倒座房裡正悠閒的看著前院的那位同志,在手上的小本子上記下了一些什麼,然後盯著許大茂走出了四合院。
而剛剛結束巡邏的劉海中,拖著雙腿騎車回家,努力的睜著快要睜不開的眼睛,路過前院的時候,腳步不停,但卻是對著謝建業家輕輕哼了一聲。
他的動靜很小,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謝建業家裡,所有人舉起杯子,祝賀謝建業一家徹底在京城紮下了根,並且情況越來越好。
一群人的笑聲傳出屋去,飄了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