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提起,老夫人臉色難看起來,用力一拍扶手:“要是讓我知道哪個賤人害了阿翌,老婆子拼著這把老骨頭不要,也要取他狗命!”
國公夫人看著扶手碎片,心口便是一跳:“母親,這裡不是戰場,可不能隨意打打殺殺。”
老夫人發現自己沒控制住,一臉抱歉,讓人來抬走椅子:“又要修了,怪我這手太快!”
大夫人不由翹起嘴角:“都說公主性子跳脫,不像先皇后,我瞧著跟母親像了十成十。”
二夫人稱是:“而且,母親從未在公主面前展露過脾氣,都能這麼相似,血緣之親,真是妙不可言。”
說到這個,老夫人露出幾分得意:“這倒是不假,我年輕的時候父親不讓我上戰場,自個兒偷偷跑過去,還打了個勝仗。要不是身為女兒,說不定也能當個將軍封個爵什麼的。”
幾位夫人湊趣,屋內也有了幾分輕鬆的氣氛。
另一邊,楚翎跟三位姐妹到園子裡閒逛。
大表姐馮令真比她大一歲,繼承了馮家的武將血統,最愛舞刀弄槍。二表姐馮令儀與她同歲,倒是個斯文性子。三表妹馮令薇比她小一歲,與她最合得來,以前經常兩個人到處玩鬧,所到之處無人敢惹。
楚翎先瞥了渾身刺撓的馮令真一眼,說:“大表姐,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不用陪著我。”
馮令真懵了一下,直愣愣地問:“可以嗎?你不會到祖母那邊告狀吧?”
楚翎不由笑了,大表姐耿直,看不慣她胡天胡地,兩人不怎麼對付。但是後來自己貶去上原,大表姐時常給她送信。
大表姐的信和別人都不同,她不會傷春悲秋,只問北地如何,西疆如何,扼腕自己沒有機會,不然定要去參個軍,上陣廝殺一番。每次收到大表姐的信,她的心情都很好,彷彿貶到上原是一件幸事。
不過現在嘛,還是放過大表姐吧!
“你懶得應酬我,我也懶得應酬你,咱們兩相便宜,不是很好嗎?”
馮令真想想也對,十分欣慰:“那我走啦!有什麼事你讓人來叫我。”
楚翎應下,又看馮令儀:“二表姐,你也可以走。”
馮令儀卻搖了搖頭:“回去也沒什麼事,就跟你們一起逛逛吧!”
楚翎哪裡不知道她是擔心,就領了她的情:“那好吧!”
只有三表妹是真開心,拉著她道:“阿翎,我新得了只鳥兒,會說人話,你要不要去看看?”
楚翎前世見過那隻鳥,她一提便想起這事來:“是嗎?哪來的?”
“田卉兒輸給我的。你不知道,她非要跟我比投壺……”
田卉兒啊!這個名字勾起了楚翎遙遠的回憶。
她想起來了,前世自己第一回跟父皇吵架,就是因為田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