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對“朱三萬”來說,多少還能賺上幾個。
可對於剛剛訂好機票正要飛到花城去賣貨的賀軍可就難受了。
他還真不敢走了,生怕自己這一走,滬海的局勢徹底失控。
所以他不得不退了機票,延遲行動,專心調理滬海本地市場的突發情況。
而且因為手裡沒錢,他還不得不拆東牆補西牆,又出手了不少好郵票,才勉強維穩了市場。
結果等到一週之後再去花城,原本還指望在花城回點血的他,差點沒再吐一口老血。
敢情花城的生肖票行情和他頭幾天打聽到的情況大不一樣。
原本這裡的鼠票應該一百六七一版的,沒想到他到了花城才發現。
這裡的鼠票價格居然比滬海還低,也就一百出頭。
牛票的行市更慘,滬海賣二十八,這裡也就十五塊一版。
甚至連豬票的價格都不如滬海甚多,滬海賣兩千五,這裡勉強能夠這兩千。
這樣大的情報誤差自然把賀軍給整懵圈了,根本無法接受。
他就去跟給他訊息的花城同行打聽,到底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重大失誤。
只可惜,給他放訊息的同行並非當地郵市上神通廣大的人物,對相關情況掌握有限。
他問來問去,人家也只能告訴他,說事不湊巧,頭幾天花城突然有人批次轉讓了不少整版豬票。
這些豬票被二傳手們又爭先恐後賣到了市場散戶的手裡,這才導致生肖票自豬票以下,行市的整體下移。
至於這麼大批次難得一見的整版豬票到底是誰賣的?又賣了多少?以什麼價賣的?
可沒人說得清。
賀軍還能怎麼辦呢?
也只能自認倒黴啦。
他一邊感慨著猛龍不過江是真理,花城才是臥虎藏龍之地。
一邊灰溜溜的收拾東西,帶著郵票又回滬海專心耕耘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去了。
說白了,合著他這趟全算是白跑,除了賠進去幾天時間,還白搭進去機票和食宿費用。
用劉寶瑞的話來說,那就是傷財惹氣陪盤纏。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賀軍萬萬沒有想到,其實這一切厄運,都是那個在滬海看似被他逼到了角落,不得不向他賠笑,答應三年內再不敢踏足滬海郵市一步的寧衛民帶給他的。
如果他要是瞭解這件事的真相,知道那個姓寧的京城人,居然是個一轉眼珠就是一個壞主意的傢伙。
即便人不來花城,也能隔著千里把他給毀成這樣。
那他絕對會心生警惕,吃一塹長一智,避免再和寧衛民產生任何交集的。
原本喝了咖啡的人就不好跟吃了大蒜的主兒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