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各種特別品種,特別年份的名酒也數不勝數。
這些貨物要是按箱算,能多達數千箱呢。
別說他們租用張大勺的小院早就放不下了,早已經開始把多出來的貨物逐漸轉移到芸園的冰窖裡去了。
就說後續他們也依然在擴大存貨量,所以現在就連冰窖也快塞滿了。
甚至很多酒都是按照年份排下來的。
最早成批次進貨的茅臺和五糧液,都已經存了數年之久的東西了,估計再過十年就能晉級成為老酒,那又是不一樣的價格了。
不誇張的說,就這些貨啊,在這次沒漲價之前,就價值五六百萬了。
因為1987年的時候,通貨膨脹的局面開始明顯,去年一年錢毛得厲害。
僅僅這段時間,茅臺酒就從三十八塊的市價漲到一百二十七元了,五糧液也從二十塊漲到了五十一元,官方指導價根本就壓不住。
可想而知,現如今價格這麼一放開,官方正式予以了確定,這會造成什麼樣的後續影響。
現在暫時能看到的就是,茅臺酒官方的市場核定價,從二十八元直接漲到了一百四十元,五糧液的官方核定價則從十八元直接漲到了八十元錢。
再加之假貨氾濫所造成的影響,民間反應尤其強烈。
這導致市場上真貨的實際零售價,恐怕還要再高出一兩成來,那才是大多數人能買到的真實價錢。
所以說,寧衛民和張士慧的這批固定資產再度騰飛,價值幾乎翻了一個跟頭,穩穩站在了千萬元之上了。
就這樣,寧衛民從通貨膨脹上吃了的虧,居然又從通貨膨脹上補回來了。
這叫什麼啊?
這就叫輸贏同源,得失同根。
當然,對於寧衛民來說,屬於他的這一份菸酒資產不過價值六七百萬人民幣,委實算不得什麼。
畢竟在日本股票市場一個百分之一的波動,他的個人資產就會以十幾億円為單位來計算,就差不多是這個數字了。
現在的他對於這種級別的財富收穫已經很難動心了。
不過對於張士慧可就大大的不一樣了,這小子還沒有經歷過如此巨大的財富波動。
想當初,當他接過寧衛民的班兒,靠壇宮京城總店經理的位置,從供給菸酒的買賣上為自己掙到第一個一百萬的時候,他就曾經激動地一天沒睡著覺。
去年,他的財富總值因為通貨膨脹問題靠囤積菸酒突破二百萬,他興奮中找人喝了一宿酒,最後喝到醫院去洗胃去了。
而這一次,一舉實現了資產的再度翻倍,更是他絕對想不到的。
原本以為百萬富翁就已經是自己人生巔峰的他,還以為自己要跟著寧衛民離開壇宮,未來等著自己的日子,大概是一段重新開始,算不得舒服的重建歷程。
可結果卻突然開出一張人生的大彩票,他驚訝的發現一夜之間,自己的資產好像要奔著千萬富翁去了。
這種地天板一樣懸殊感那是一種什麼滋味?
恐怕除了張士慧自己,旁人是絕對感受不到的。
所以這傢伙的直接表現那就是要瘋,從他給寧衛民打電話的聲音裡就可知一二。
當時他簡直都快是嘶吼了,哪怕極力壓抑著情緒,但聲音仍然震動寧衛民的耳朵。
“衛民!衛民!咱們發了!這次發大了!”
“你還不知道吧,現在茅臺都快二百!五糧液都快一百塊了!”
“我說,咱趕緊賣吧!賣吧!庫裡的貨,我打算先賣一半怎麼樣?”
他這愚蠢的主意簡直快把寧衛民給氣笑了。
他彷彿直觀的看到了郵市上那些炒郵票的散戶,和股市中炒股票的韭菜。
這傢伙對於突然降臨的好運氣誠惶誠恐,對給自己掙錢的東西拿著就感覺燒手,居然試圖提前止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