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人與人之間都是相互的,既然是選擇要在一起努力的夥伴了。
那麼就像宇津井健與三浦友和關心松本慶子的難處一樣,反過來,松本慶子對於他們目前的困難也不能不管不問。
“抱歉,我也想冒昧問一句。和事務所解約的話,二位恐怕是要面臨不小的經濟賠償的吧?你們和事務所已經就此事交涉過了嗎?”
這個問題當然是很實際的。
因為沒有一家藝能事務所是開善堂的。
尤其是在日本,娛樂業基本是壟斷狀態,所以各大企業和平臺合夥壓榨藝人就是常態。
為了約束藝人,事務所在接納藝人時都會與藝人簽署一份比較苛刻的合約。
尤其對於防止藝人提前解約的限制條款更是合約裡最重要的部份。
如果是藝人自己要跑,或者被人挖角,賠付違約金通常訂的很重,都是會讓藝人痛到骨子裡的那種。
果不其然,就聽宇津井健說,“的確是已經和事務所談過了。當初簽訂的是五年期合同,我還有一年零兩個月到期。違約金是按照年份折算的,我大概要賠付四千萬円左右……”
三浦友和報出的數字更嚇人。
“我恐怕得賠給事務所一億円。不過好就好在這件事是百惠和老社長堀威夫先生說定的。繳了這筆錢,我算和平解約。日後堀製作應該不會找我的麻煩……”
是的,宇津井健如今已經不是當年大映的男主角了,年過五十的他只是靠資歷在吃臉熟飯。
所以片酬早已經從一線跌到二線中位,他的違約金也因為同樣的原因比一線演員少的多。
但即便如此,這筆錢也相當於他半年的收入了。
要知道,霧製片廠聘請他作為配角出演《摘金奇緣》,片酬才六百萬円。
《黑皮革記事本》的角色更重要,但一集也就一百萬円。
算下來,兩部影視劇合計給他的報酬才一千七百萬円。
而且事務所還得抽成,以他目前的狀況能拿到手裡的錢頂多一半。
也就是說,他為了這份正義的堅持,決定留下演戲,個人得虧血本。
至於三浦友和他目前的事業雖然在下滑,但畢竟還是有不少媒體記者,整天追蹤跟梢的。
而且日本的糖果巨頭格力高的代言人也一直屬意他,從沒換過。
以他多年文藝片小生的影迷積累,目前雖然年過三十,但還能吃點老本兒,屬於一線演員的吊車尾,那付出的代價當然會比宇津井健要高得多。
對比起來,霧製片廠給他的片酬是一千萬円出演《摘金奇緣》的配角,另外以每集一百八十萬円的價格出演《黑皮革記事本》的男主角。
那麼這樣算下來,刨除事務所的分成,他個人的收入最多一千五百萬円,賠償卻高達一億円,怕是這兩三年都白乾了。
尤其霧製片廠停機的事兒還耽誤了至少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在此期間兩個人都沒辦法去接別的工作,這樣算的話,那無形的損失就更多了。
所以獲知這件事後,松本慶子就更深感過意不去,於心不忍了。
“真的太抱歉了。害得你們損失了這麼多金錢,兩位經濟上如果有什麼不便的話,我很願意盡一點微薄之力。”
松本慶子還真的不是客氣話,她的賬戶裡,目前可趴著一百五十多億円呢。
從來沒有過這麼多錢的她,每天看著這麼多錢簡直心慌。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要是對方有需要,她很願意把錢借給他們,而且一分利息也不會收取的。
然而沒想到她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沒關係的,不用替我擔心,我已經想好了處理辦法了。我打算把一套六本木的小公寓賣掉,這樣的話,還有不少盈餘,足夠我過幾年安穩日子的。”
宇津井健居然如是說。
“是啊,我也打算把高輪的公寓賣掉了,百惠說希望搬家到立川市,現在的房子應該很好賣掉的。賣了公寓,經濟方面就不成問題了。”
不用說,松本慶子一聽這話可急眼了,“這怎麼可以?完全不必如此。”
儘管兩個人都說的輕鬆,而且說起來決定和事務所解約恢復自由,也是他們個人的自發行為。
可松本慶子心裡清楚,如不是自己的製片廠惹來敵人,他們完全沒有理由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