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就走到了停車場,寧衛民他們開啟車門,坐上了他們自己的汽車。
也是直到這會兒,覺得談話環境進一步安全了,岡本晃開始請示下一步的具體任務。
「寧會長,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我們把這些錄影帶素材整理好後,是用來和燃燒系談條件呢?還是直接找媒體曝光這些錄影呢?」
「不著急,錄影帶的事兒先放一放。」
在間宮發動汽車的同時,寧衛民靜靜注視著前方,「其實這件事,剛才那個人也只是小嘍囉,他也做不了主。要想解決,得和操縱那個社長的人達成一致才行。」
這話一說,岡本晃登時想起了剛才周防鬱雄那些讓他費解的話來了,隨即詢問。
「寧會長,那剛才對方說的話難道是真的嘛?我們到底得罪了哪個亞洲富豪家族啊?」
「嗯,是亞洲糖王,郭氏家族。他們還有酒店業務。香格里拉酒店聽說過嗎?日本目前還沒有,但亞洲的馬來西亞、新加坡、港城和我們國家的首都,都已經有了分店。那個郭氏家族的長子和泰麗莎談過戀愛,差一點就結婚了。只是因為對方的家庭看不起泰麗莎的藝人身份,提出了過於苛刻的條件,這件事才沒成。」
原來是這樣!
岡本晃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了癥結在哪裡。
但明白了,他也更擔心了。
「那……那我們又該怎麼辦呢?難道真的不得不……」
說到這裡,他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不為別的,在他心裡,雖然松本慶子和寧衛民已經算是很了不起的人了。
但他也知道,如果霧製片廠被這樣的富豪家族為難,實力還是懸殊,多半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否則寧衛民對於報復周防鬱雄又遲疑什麼?
要是他,肯定是馬上把錄影帶曝光,讓罵的他狗血淋頭的周防鬱雄也現個大眼才是。
多半是寧衛民畏懼糖王家族,才不好對周防鬱雄進行報復。
不過他還真猜錯了。
對於寧衛民來說,如果這世界上有什麼事是不可原諒的,是不可調和的?
那就是對他親近之人的侮辱和傷害。
這就像這個年代的京城人在大街上發生了口角一樣。
互相怎麼罵怎麼損都沒事,一般打不起來。
就是動手也不會傷筋動骨,互相解解氣,人一走就完了,各自該幹嘛幹嘛。
但罵街歸罵街,只對個體,千萬別沾家裡人,尤其別辱罵老家兒,別罵人父母。
那是***的大惡,絕對揍你丫沒商量,見血算。
為這個動刀子都常見,打死你都不虧,這就是人的底線。
所以別看寧衛民向
來以「和氣生財」為商業理念,奉行「好處均沾」的原則,甚至很多時候,都是個甘願吃點小虧的人,也能在一定程度包容和原諒別人的私心。
但這一次,他可並不打算原諒周防鬱雄。
哪怕他和糖王家族和解,解決了這件事,他也不會罷休,非得玩兒死這傢伙才行。
誰讓這個混蛋居然比深作欣二還過分,膽敢幾次三番犯賤,明目張膽的調戲侮辱他老婆的?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哪個男人受得了這個?
衝冠一怒為紅顏,他不玩兒死這傢伙,自己都沒臉去照鏡子。
這是這是死仇,無解!
不容置疑,沒得商量,不管需要付出多大代價。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傢伙只是個小嘍囉,他要是直接出手讓這個傢伙聲名狼藉,其實對他眼前的困境沒什麼幫助,甚至有點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