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寧衛民不得不出去接聽,松本慶子也就只好從愛人的身上下來了。
再等到寧衛民回到臥室時,松本慶子已經開始穿衣服了。
“是要緊事嗎?聽你在外面說什麼建築、什麼房屋的事,需要我幫忙嗎?”
“哦。剛才是在談銀座那個發生事故的阿巴託。正在替我裝修餐廳的那家公司,好像終於有餘力接下改造工程了,約我去看場地呢。是好事,不用替我擔心。”
“那恭喜了,這幾天為我耽誤了不少正事吧?”松本慶子一邊穿襪子一邊嘆氣。“抱歉啦。我好像有點任性了。”
“哪兒的話……”
寧衛民不帶眨眼的看著絕好的身材,這種專注的欣賞,為他的恭維提供了一定的左證。
“為了你怎麼叫耽誤呢?你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嘴真甜呢。”松本慶子又開始穿襯衣了,她情緒高漲地說,“我要送你一份禮物。”
“什麼?為什麼?”寧衛民的心思全在眼前秀色可餐的畫面上。
愣了一下,才遲鈍地意識到松本慶子好像又要在他身上花錢了。
“當然為了犒賞你啦……喂,我送你一輛汽車吧,想要什麼車,你隨便選。五百萬円左右的吧……當然,你要喜歡進口汽車,再貴一點也行……”松本慶子娓娓道來,似乎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瑣事。
但這番話卻讓寧衛民頗為感動。
要知道,儘管有錢的男人一嗅到女人的味道,總是喜歡氣勢磅礴一擲千金。
扔豪宅豪車,扔金銀珠翠。
然後再把女人與這些東西劃上等號。
可松本慶子要給他買汽車,卻不能與這些行為相提並論。
因為寧衛民心裡非常清楚,日本女明星的收入雖然可觀,但絕不像日後華夏那麼離譜的情況。
除了日本人口侷限了日本影視業發展規模之外,而且還有資本強有力的控制,和男尊女卑的情況存在。
松本慶子頂峰時年收入也不過就四五億的收入,差不多也就對應二百萬美金。
她一部片酬兩千萬円,才不過十萬美金。
說起來還不如同一時期片酬七十萬至七十五萬港幣的港城女星鐘楚紅。
如今又沒有了藝人收入中最豐厚的一塊蛋糕——廣告代言。
如果光憑拍攝影視劇和商業演出,她一年下來就是不休息,連著上戲,滿打滿算也就過億日元而已。
實際上恐怕也就七千萬円左右的收入水平。
何況松本慶子自己還有財務方面的麻煩,她還得養活事務所的一大票人。
那有多少錢禁得住這麼造啊?
更別說她連自己開的車都是日產,卻要給寧衛民買更好的進口車。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松本慶子的心裡,把寧衛民看得比她自己還要重要。
總之,就憑寧衛民心裡的那一百個算盤,很容易“噼啪作響”地替松本慶子把這筆賬理清楚。
於是他自然要果斷謝絕了。
“我不想要汽車。你別為我破費了。”
“為什麼?”松本慶子疑惑不解地問,正要去佩戴耳釘的手都停止了。
“太奢侈了。你賺錢也很辛苦的。”
“別想那麼多,送給你的禮物嘛。男人不是都很喜歡汽車的嗎?何況你也用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