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就能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加賀申一郎的話給堵住。
其次,美容院的生意越來越好,錢賺的越來越多,就必然要佔用伊佐子越來越多的時間。
漸漸的,她的生活重心發生了轉移,已經越來越熱衷於關照生意,商業應酬,而不把家務放在心上了。
加賀申一郎對妻子忽略了家事而表達不滿,認為美容院有職業經理搭理即可,妻子用不著每天都跑去,讓他連最喜歡雜燴飯都吃不到了。
可結果仍然被伊佐子輕描淡寫的予以了反駁。
「不行,不行,不能完全相信別人,經理是很能幹,可說不定他什麼時候會變心的。我不是說經理人壞,不過,人是感情動物,說不定什麼時候會因為某件事情發生矛盾。如果我們過度依賴於外人,把店交給外人,那樣,我們就會處於被動。且不說經理會不會背地裡搞點小動作,或者會不會總提出更高的待遇要求,就說弄不好他在稅務上面瞞著我們搞點麻煩,到時候稅務署可以是我來承擔責任的。如果要被追罰一大筆款,還需要承擔刑事代價,可就後悔莫及了。你不是常對我說,報紙上經常刊登公司逃稅事件,那都是起內江,內部的人向稅務署告密的嗎。你就不怕我被人家陷害連累嗎?總而言之,不做就不做,既然做了,那店裡一切情況都要把持在自己的手裡才能放心。至於生活方面,要不我們請傭人好了,這筆開支不用你操心,我來負責就好。」
當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宛如一個真正的商場女強人,那些引以自豪的經驗盛然輝映在面部表情上。
以至於加賀申一郎雖然對妻子也有滿腹怨氣,但也真的也找不出什麼正當的理由來說服她,讓她再回到那個安於家事的角色中。
甚至伊佐子還能舉一反三,反而為自己兢兢業業的忙碌而抱怨和訴苦。
「你哪裡知道我每天有多麼忙啊。店裡的客人都很有層次的,又有哪一個是好伺候的?再說,店裡一出名,就連有些大人物的女眷都主動登門了。我和她們相處好了,建立起聯絡,對老爹你的事業也有幫助啊。難道不是嗎?」
也正因這類話題夫妻倆討論得多了,越發讓加賀臺長漸漸心中沒底了,因為他就沒有一次能佔據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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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還進一步導致了更嚴重的問題,就是不知不覺中,夫妻的家庭地位逐漸對調了。
原本柔軟順從的伊佐子不見了,化身為幹練的商業強人,強勢和倔強的氣質越來越顯著。
有的時候,她甚至是把她自己明顯置於高處,帶著冷漠的氣勢,居高臨下地評論生活和周圍的一切。
這才是最讓加賀申一郎所無法容忍的,他原本穩如泰山的家庭地位已然受到了藐視。
就比如最近,為了能暫時消除妻子的不滿,緩和夫妻的關係,加賀申一郎曾提議參加完寧衛民的婚禮,夫妻一起去夏威夷度假。
因為是個人來負擔出遊費用,夏威夷的距離短,旅費可以節約一點,逗留時間也可短一點,其實是個挺經濟划算的計劃安排。
可是,這在過去必定能引起伊佐子興致的出遊計劃卻沒能起到應有的作用。
伊佐子的反應相當冷淡,居然毫無興致地說,自己沒有時間陪丈夫出遊,有更重要的商業安排要進行。
這還不算,伊佐子居然還以輕蔑的語氣埋怨,說「到了夏威夷,要是不去洛杉磯那就太遺憾了。而既然到了美國本土,就不能不去東部的紐約。夏威夷只是去美國途中順便路過一下,我們都去過幾次了,實在沒什麼意思。如果我們自己承擔費用,還專程去那裡就太浪費了。怎麼看也不划算啊。老公,我
可沒有你那麼閒,每天都是很忙的,有那個時間我還不如為美容院多做點宣傳活動。依我看,你要是閒著難受,那還不如和電視臺的董事們拉拉關係,好好想想怎麼再往上走一步。你也該為臺長退休做些準備了啊。如果你到退休時候,只是副臺長算什麼呢?光聽名字似乎很了不起,可薪金只相當於銀行的一個部長,最多不也就相當專務嗎?你就不能登上一個更好的位置了嗎?我一直都認為你是最有機會接任臺長的位置,成為電視臺的最高掌管者的,誰知你竟出人意料地沒有雄心壯志,現在的生活就滿足了嘛。真叫我失望……」
這真是好大一盆涼水,從頭到腳給加賀申一郎澆了個透心涼。
原本他是好意才想帶妻子去海外旅遊,沒想到卻遭到這樣的嘲諷。
尤其是對自己的工作和職務,原先需要仰視自己的妻子居然也感到不滿起來了,這讓加賀申一郎感到分外狼狽,真是情何以堪啊。
他的自尊心也比較強的,畢竟在臺裡也是十幾人的高層之一,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冷遇?
更何況他們這樣的夫妻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彼此缺乏真正的信任,而年老的丈夫面對比自己年輕三十一歲的妻子,已經漸漸不能履行作為一個丈夫的各種義務了。
他就更是神經敏感,格外的在意自己在妻子面前能否保持尊嚴。
所以加賀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