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人家小陶好像有了女朋友,談得還挺不錯的。
這事兒真要讓小陶知道,他會怎麼看自己?
自己還算個男人嗎?
這也太廢物了吧?
還不如趕緊找給地兒自己給自己埋了算了。
為了這個,他賞了自己一個重重的耳光。
他自己都覺著自己欠抽!
該打!
張蜜呢?
幾天不見她好像沒什麼變化,舞臺上的她還是那麼快活,全神貫注地去演唱,純情而甜蜜。
不,還是有變化的,她似乎找到了演出的訣竅。
喜歡她的客人一天比一天多了,每一曲結束,都有熱烈的掌聲,氣氛遠超以往。
更大的變化是陪同張蜜演出的,除了原有的樂隊,還多了一個長得像姑娘似的白白淨淨的年輕人。
那小白臉自己帶了一把吉它,有時能夠為張蜜伴奏,有時站起來為她伴唱,嗓子倒是挺不錯,但沒什麼特色。
他大部分時間都坐著,休息的時候,他在樂隊的一桌和張蜜緊挨著坐,一塊兒喝餐廳贈送的免費的飲料。
羅廣亮看著他們坐在一起小聲說話大聲笑的樣子,心裡直冒火。
他猜測著這個小白臉的來歷的同時,也用恨不得殺人的目光狠狠盯著他。
可問題是他們兩個旁若無人沉浸在他們自己的世界裡,根本沒向吧檯這邊看過一眼。
一切的怒火根本無從發洩。
第三場表演結束的時候,羅廣亮實在熬不住了,便主動湊了過去,和張蜜打招呼。
可惜他拋棄了自尊心所換來的的,卻只是宛如兜頭一盆涼水的謝絕。
“今天就不麻煩你了。這是我頭幾天剛認識的朋友,他是鐵路文工團的專業演員。最近他都沒什麼演出任務,願意每天陪我來演出,順便送我回家……”
張蜜是這麼說的,輕而易舉給羅廣亮勸退了。
而他窩囊的連那男的姓什麼叫什麼,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具體哪天認識的,什麼場合認識的,也沒敢打聽。
這天的演唱徹底結束之後,當那個姑娘樣的小夥子陪伴張蜜走過馬路對面,奔夜班車的公共汽車站的時候,羅廣亮也悄悄跟出來。
他站在霓虹燈照不到陰暗處,遠遠看著他們在車站牌子旁說笑,心裡莫名其妙的疼。
直到二十分鐘後,他們一起上了姍姍來遲的公共汽車,他才悵然若失地離去。
這天之後,張蜜就用“你來啦?”這句固定的話跟羅廣亮招呼了,甚至有時候只是點點頭。
她這種輕率和隨便的態度既可以解讀為因為熟悉才不拘小節,也可以視作敷衍地意圖疏離。
因為羅廣亮不但再沒有撈到送張蜜的機會,也沒有什麼機會和她聊天,好像有一條看不見的障礙阻攔他與她接近。
很快六月份到來,夏季又要開始了。
馬克西姆餐廳的生意那是特別火爆。
既是因為這個季節本身就是年輕男女渴望夜生活消費的旺季,也因為馬克西姆餐廳的兩個臺柱子真正的迴歸了。
特別是崔建和張嬙在參加完百名歌星的大匯演後,他們的名氣更是如日中天,吸引了許多仰慕者來捧場。
以至於他們重返馬克西姆的舞臺後,天天顧客爆滿,生意火得無以復加。
所以到了晚上,哪怕是想在馬克西姆餐廳的吧檯邊上找個位子都不容易了。
這直接導致馬克西姆餐廳對於晚間消費,有了至少人均八十元的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