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還能達到脅迫和震懾的目的嗎?
這種情況下,他再說這樣的話出來,未免顯得有點可笑了。
於是想了想,沼澤四郎反倒收斂了一些,不再虛張聲勢,而是以實在的語氣說。
“剩下的事兒恐怕就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了。如果我們會長還讓我們繼續來叨擾。那麼也沒辦法,我們也只能服從命令。”
“我明白了……”
聽他這麼說,寧衛民心裡窩火歸窩火。
可眉頭皺了皺,也沒有更多的表示了。
仍舊是控制住了不良情緒,成功保持了風度。
不為別的,因為他犯不上跟這些幹髒活的馬仔置氣。
站在這幾個小子背後的人才是真正的敵人,這件事兒的罪魁禍首。
何況躲在幕後的這孫子是誰他還不清楚呢?
最重要的是得到這個名字。
“那麼請問,貴會會長的朋友到底是誰?我究竟要哪位貴人的名諱轉告給我們餐廳的股東松本桑呢?讓她去當面給這位貴人道歉呢?”
寧衛民的語氣是很客氣的,聲調的平穩讓對方戒心全無。
沼澤四郎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說出了那個關鍵的名字,根本沒察覺寧衛民努力深藏在眼中的凜冽之意。
“是蛟川映畫的會長。蛟川春樹先生。”
“哦,原來是個電影公司的大老闆啊。請稍等,我拿筆記下來……”
…………
送走了幾個來店裡鬧事的瘟神之後,寧衛民趕緊帶著華夏的員工打掃衛生。
同時也沒忘了讓人把樓底下那些瑟瑟發抖的日本員工給叫上來。
斷然結束了這幫膽小鬼白拿薪水不幹活的悠閒時光,要求所有人全力把餐廳儘快恢復原狀。
不為別的,雖然店裡的客人已經都被這幫兔崽子給嚇跑了。
可還有早先就預定了席位的客人要來呢,總不能就這麼關了門啊。
反正這一出鬧過了,暫時倒是安全了。
起碼幾天之內應該是可以安心營業,不會再出什麼問題的。
至於轉達訊息給松本慶子,那就純屬扯淡了。
寧衛民壓根沒這個想法,只不過是做出這樣的姿態,才好安撫住那些來鬧事的人。
狗屁的當面道歉!
對方所傳遞的意思再猥瑣不過了,所謂松本慶子上門道歉就是羊入虎口。
而這也就是漂亮的女人活在這世間最難的地方。
許多時候,常人也許用金錢解決的困難,擺平的阻礙。
對她們而言卻成了不可能,反而更加艱難。
人家不要錢,就想要人,或者是錢也要人也要。
你能怎麼樣?
所以寧衛民直接就把這蛟川映畫的老闆名字給記在詛咒小本兒上了。
儘管他一直信奉以和為貴的商業理念,覺得多個朋友比多個仇人要好。
但他再大度也有不可觸碰的逆鱗。
對於時刻惦記自己女人的傢伙,他不可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就這麼算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