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礙於旁人眼雜最快,不好光明正大把錢擺在明面,才採用紙筆記分而已。
所以參與的這幾個小子都跟打了興奮劑似的,抓牌打牌十分投入。
而且還得再說一句。
這個廢品站的職工,就沒有一個像普通人那樣帶午飯的。
每天中午,他們都是結幫成夥去旁邊的飯館喝酒聚餐。
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說實話,就他們的小日子,那簡直就跟梁山聚義的英雄好漢們一樣啊,好不快活!
要問他們怎麼就這麼滋潤呢?
答案其實很簡單。
一是因為這個廢品站地點太偏,天高皇帝遠。
上面不重視,周圍左近住的又都是農民,買賣閒散的很。
只要能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務,他們想怎麼幹怎麼幹。
二就是得益於那幫佔據了垃圾場的盲流子們了。
毫不誇張的說,盲流子們送來的東西,足足佔了這個廢品站百分之九十的份額。
一點不比其他站點每個月費力巴拉完成的額度少。
守著他們,每個月輕輕鬆鬆就能超額完成物資回收任務。
而且被切下來的差價,大夥兒一分,能比工資多好幾倍呢。
所以說,對這個廢品站的人來說,幹得少,掙得多。
實質上就是全靠盲流子們在養活的一夥兒寄生蟲。
每一個人全都明白,只要把這幫盲流子拿住了,他們就一直能過著這樣輕鬆快活,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也正是因此,儘管寧衛民算得上小心謹慎,沒敢把所有好處吃幹抹淨,控制著自己的胃口。
可貨源實在太單一了。
這就致使收入上的變化是很顯眼的。
時間一長,還是讓廢品站的人發現了情況不對。
再加上盲流子們個個都戴上手錶了,窮人乍富,炫耀是免不了的。
廢品站的人逮著個軟柿子一拍唬,也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那還能不急眼嗎?
誰甘心自己兜裡的錢被旁人拿走啊。
於是也就有了半道兒圍堵寧衛民這一出。
實際上這裡的副站長朱大能就是前幾天帶隊堵寧衛民那個黑胖子。
他這個人一身江湖匪氣,在上面還有親戚給他當托兒,整個廢品站就是他一人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