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候過去幹嘛啊?搶風頭嗎?壓根犯不上為了在領導面前冒頭,讓老闆和頂頭上司多心啊。”
無疑,這個訊息讓在座的幾個人都有些意外。
但眼見寧衛民滿臉喜色,張士慧和劉煒敬也都替寧衛民高興。
只是他們剛要舉杯道喜,沒想到米曉冉的怪話又扔過去了。
“喲,這就老闆老闆的叫上了。猛一聽,我還以為您是海峽對面長大的呢。別說,你還真有當洋行買辦的潛質。像你這麼能揣摩上意,會拍馬屁,要不受重用都怪了。可惜現在不是舊社會了,可沒有縣太爺聽你使喚了……”
這話可是明顯帶有針對性了。
張士慧和劉煒敬都聽出那麼點意思來了,不禁面面相覷。
寧衛民本人當然也有點不高興了。
可他畢竟不好在這樣的場合跟一個女孩子起爭執。
那能怎麼辦?
只能掩飾著不快的心情,堅持微笑,希望能把這事遮過去。
“哎,差不多行啦。我說你這人,今兒吃槍藥了啊。這麼多好吃的還堵不上你嘴?別淨跟我過不去了。我也沒得罪你啊。咱聊點高興的行不行?”
張士慧和劉煒敬都幫著打圓場。
一個說,“是啊,這麼多好吃的呢。我都餓了。大家別客氣啊,上面是大自助,咱這兒是小自助。快動手……”
另一個主動給米曉冉叉了一個大蝦。
“曉冉,先吃點東西。你看這蝦多新鮮啊。”
米曉冉也不好駁劉煒敬的面子,只有接過叉子來。
但她可沒剝皮往嘴裡送,而是又堅持不懈,對寧衛民開火了。
“常言道,吃人家嘴短啊。投人所好也是應當的。那咱就聊聊你臺上你扮白馬王子的得意事兒唄。怎麼樣?當時是不是感覺特好啊?”
“哎,我就發現了,最近這段時間你和小曲走的挺近啊?你們倆是不是有一腿啊?要不然怎麼這麼默契啊?她一摔,你過去就給她抱起來了。”
“你知道臺底下的人都怎麼說麼?人家都說你動作特熟練,臺底下,小曲弄不好得以身相許呢……”
好嘛,別看這米曉冉笑盈盈的話語聲柔和,但言辭犀利,完全就是一把刀子。
張士慧和劉煒敬都快聽傻了。
想勸吧,又有點摸不準脈,張不開口。
寧衛民則徹底無名火起,眉頭緊皺。
“哎,曉冉,我說你這人怎麼那麼沒勁啊。今兒是跟我槓上了是吧?”
“我告訴你啊,曲笑受傷了,背後縫了三針呢,晚宴都沒法參加了。正家裡養傷呢。”
“你別沒這有的沒的瞎開玩笑行不行?你這可有點不合適。”
米曉冉卻旁若無人的大笑。
“哎喲,生氣了?怨我怨我,實在不會聊天。”
“其實你誤會了,我呀,就想問問你,是不是覺得小曲挺可愛的?”
“你應該就喜歡她這型的吧,年少無知,嬌滴滴的,白得跟江米人兒似的。”
“別不好意思承認,你說你這人多沒勁。喜歡就喜歡唄。”
這話越聽越庸俗,越聽越下流。
關鍵是,寧衛民對米曉冉吃得這飛醋簡直莫名其妙。
他更不能容忍無辜的曲笑,被人這麼隨意的編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