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騎著戰馬緩行於前,冷眼睨視手底下這七千荊州兵,高聲說道“我等陳倉破十萬,漢中克諸關,渡陰平而襲涪城,兵鋒所指,無不披靡!”
“而今至綿竹,對方只有區區兩萬人,而我方數量卻高達七千人,這一戰,優勢在我!”
所有荊州兵都是注視著江寒。
“全軍聽令!”
江寒拔出長劍,高高舉起,朗聲道“旗幡麾前則前,麾後則後,麾左則左,麾右則右,不聞令而擅前後左右者…斬!”
“全軍衝鋒,隨我碾碎敵軍!”
話落,荊州兵踏著軍陣湧出。
與此同時,綿竹守軍也似浪潮般拍來。
兩股衣飾不同的軍隊便如潮水般碰撞在一起。
鼓聲隆隆,殺聲沖天。
這場戰鬥完全沒有什麼技巧,只有以血還血。
打的便是誰更狠。
鄔文化提著鐵戟,殺入敵軍當中,瘋狂的屠戮著綿竹守軍,身上雖然中了密密麻麻的箭矢,但好在都被甲冑擋住,沒有傷到要害。
隨著他身上的箭矢越來越多,臉上都濺滿了鮮血,整個人看起來彷彿從煉獄裡出來的,相當恐怖。
宛如猛虎下山的荊州軍直接將綿竹守軍撕開一個口子。
終於,綿竹守軍開始潰敗,孟闊大驚失色,喊道“鳴金!鳴金!”
但混戰當中,綿軍守軍已經做不到有效的撤離,守軍已經喪膽,軍陣變得混亂不堪。
一支鳴鏑帶著硫磺煙掠過垛口,在半空中轟然炸開,火星雨點般灑落在廝殺的人群中。
孟闊見此臉色大變,只得帶著一支親衛逃回綿竹。
但便在此時,韓去病帶著幾百人追了上去,拉弓搭箭,嗖的一聲,一箭射中孟闊的背心,將其射落馬下。
孟闊翻身而起,臉色蒼白,一支狼牙箭插在魚鱗甲,雖然未曾入肉,可卻也震得皮肉生痛。
未等他歇息片刻,韓去病便縱馬飛奔過來,拔出長劍,劍鋒劈開孟闊的鐵胄,一劍刺入他的心臟。
孟闊一死,失去首領的綿竹守軍更是宛如一般散沙,很快就大敗,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
“稟將軍,此戰我們大敗綿竹守軍,斬首六千餘人,綿竹將領被韓去病斬首。荊州兵陣亡八百餘人,傷一千餘人。”聶重滿臉興奮的稟告道。
只是陣亡八百餘人便取得如此戰果,可以說是完完全全的大勝!
以七千破兩萬,這一戰,絕對足以載入史書。
而且攻下綿竹,則意味著大局已定。
只剩成都,已經不是問題。
江寒望著綿竹城下那一具具屍體,心情卻沒有那麼歡快,他臉色複雜,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一將功成萬骨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