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童子來報:“先生,江鋒來了。”
顧清秋皺眉道:“他來做什麼?”
童子臉色古怪,說道:“江鋒說他精盡竭慮,挖空心思又寫了兩首詩,想請先生斧正……還說他讀了很久的書,如今滿腹蛛絲,學富七八車,這兩首詩一定能使先生含笑九泉。”
顧清秋頓時有些痛心疾首,老夫當初怎麼就收了江鋒這個弟子啊!
“讓他給老夫滾!等等,把他的詩留下來,焚燬!不要讓他拿出去敗壞老夫的名聲!”顧清秋道。
“您還有名聲能敗壞嗎……”童子忍不住低聲道。
“你說什麼?”
“我這就去。”
“等等。”顧清秋忽然想到什麼,又叫住了書童:“這段時間我什麼客人也不見,什麼人給我寄信都不用理,尤其是鍾離憂和阮子謙的信。”
……
便在京都議論紛紛之時,身處隴西的江寒也準備返回京都了。
他平安無事的訊息傳出後,聶重和謝勇便率領部隊前來迎接,鄔文化極為自責,覺得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公子,見到江寒後便跪下請罪。
韓去病也跟著跪了下來,請求江寒責罰。
接著聶重,謝勇,以及城防營計程車兵也是齊刷刷跪在江寒面前。
“此戰失利,並非你們的過錯,而是我這段時間接連大捷,逐漸自負,掉以輕心,才會中了匈奴人的圈套,險些喪命,你們不必自責,都起來吧。”
江寒有錯就認,伸手將聶重,謝勇等人都扶了起來。
眾將士看著江寒,眼裡多出了一種名為敬仰的情緒,將軍失蹤,他不僅沒有怪罪他們,反而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跟著這樣的將軍,怎麼能不捨身以報?
昭月公主還要留在北境穩定局勢,等朝廷派來的將領接收朔北,再凱旋歸京,江寒則是先走一步。
離開洛陽已久,他實在有些想念洛陽的家人了。
凱旋迴京,自然不比出徵,需要迅速抵達涼州,而且柳妙內傷尚未痊癒,軍隊自然沒有急行。
行了一天,在附近驛站歇息,江寒用完晚飯,等到夜深人靜,就悄悄摸進柳妙的房間,關上房門,道:“師姐,該療傷了。”
柳妙看著他突然闖進來,臉上一紅,站起身來,道:“我們在隴西不是已經療過傷了嗎?怎麼……怎麼還要療傷?”
江寒正色道:“師姐你內傷太重,只療傷一次怎麼可能痊癒?有我助你療傷,才好的快。”
柳妙咬了咬銀牙道:“你,你不是在騙我吧?”
江寒正色道:“我騙誰也不會騙師姐啊,如果不堅持養傷,待傷勢惡化,反倒不好……我們只是為了療傷,又不是為了別的。”
“是嗎?”柳妙咬了咬唇,自我安慰道:只是療傷而已,療傷而已,等傷愈之後,就不用了……
柳妙低聲道:“那,那療傷吧……”
……
大軍行了十餘日,方才抵達了洛陽,剛到洛陽,便有很多人前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