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臉色不變,只是心裡對禇九元和孔錦又厭惡了幾分,這兩人不斷捧殺他,目的就是想踩死他。
他和兩人其實沒什麼仇怨,之所以針對自己,恐怕也和自己要查的“太平之亂”有關。
江寒道:“禇老好手段,今日非要逼我作一篇賦不可嗎?”
禇九元道:“江伯爺這是說的哪裡話?江伯爺才名之盛,誰不曾聞之?江伯爺詩詞文章,抵得了半個文壇,老夫自然希望江伯爺能作出一篇千古名賦,如此,老夫作為旁觀者,也有向旁人吹噓的資本,哈哈!”
他輕笑幾聲,說道:“江伯爺,便不要吝嗇紙筆了,難道王妃之舞,亦不能使你執彩筆而作賦嗎?”
所有人都看向江寒,有些人聽不出禇九元這番話的深意,只道是推崇江寒的才華,只有少部分人知道禇九元這是看出江寒才思枯竭,作不出賦,非要逼他獻醜。
鎮南王面帶微笑的看著,不開口。
鎮南王妃美目悠悠注視著江寒,她是個蘭質薰心的女子,當然看得出來二叔這話在捧殺,卻也想知道江寒會如何解決。
是大露窘態,自認不善作賦,還是現場作一首賦?
賈刺史也是面露笑意的看著,目光微微閃爍,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禇九元道:“江伯爺,可莫要妄自菲薄啊,今夜元宵,便等著你的賦了。”
孔錦道:“江兄請,錦願為江兄執筆代寫。”
兩人幾乎把江寒架到不得不寫的位置,如果江寒不寫,不僅得罪了鎮南王,也有不給益州世家,曲阜孔家面子的意思。
如果江寒寫的賦不好,他們必定會大肆宣揚,抹黑江寒,踏著江寒讓孔錦出名。
當然,如果江寒的賦寫得好,則是另一種結果。
只是江寒再三推辭,面露難色,更讓兩人篤定江寒真的不擅長寫賦。
江寒飲下杯中酒,緩緩道:“我不善作賦,但兩位非要讓我作賦,想來鎮南王也有如此希望,那我便作上一篇。”
禇九元笑道:“如此甚好!老夫相信,伯爺若是作賦,必定是冠絕文壇,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請,快請。”
江寒將手中酒杯重重擲在桌上,朗聲笑道:“你說的不錯,我若是作賦,必定冠絕文壇,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既然你們都想聽,那我便作上一首,爾等洗耳恭聽吧!”
怎麼突然如此自信?不,不是自信,而是倨傲,狂妄!
禇九元以及許多人都忍不住皺眉。
冠絕文壇,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是禇九元故意捧殺之語,但他也沒想到江寒竟然會果斷承認並且自誇……
這便太不要臉了!
別人誇你,跟你自誇是不一樣的。
鎮南王雖然還是面帶笑意,但眼中卻多了幾分嘲弄。
好狂妄的少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先別說古代也流傳出不少名篇詞賦,那一篇不是極好的,你也敢稱前無古人?
至於後無來者就更狂了,你就這麼自信,將來沒有人能比得上你?
狂妄且囂張。
雖然江寒的詩詞的確是極佳的,甚至無人能敵,但賦這種體裁難度太大,何況還敢如此放狠話。
禇玉衡雖然期待江寒的詞賦,但聽他這番狂言,也不由得心生幾分反感,此人實在……有些過於囂張了。
在場的文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江寒的迷弟,同樣有些文人並不喜歡江寒,此刻聽到這番話,也是有些不滿,若非現在在鎮南王府,怕是已經忍不住想要出言相譏了。
“古今往來的名賦難道少了嗎?別人說他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便也算了,他竟也敢如此自誇……”
“雖然他詩詞蓋世,可卻也狂妄自大了……”少數人心下暗道。
“哈哈,哈哈,江伯爺果然自信,江伯爺請作賦,我等洗耳恭聽!”禇九元笑道。
所有人都在看著江寒,有人期待他會作什麼賦,有人不滿他的狂妄,有人面露譏笑。
江寒緩緩道:“孔錦,你既想為我捧硯執筆,那便給我好好記吧!請諸君,共賞我接下來這篇千古絕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