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怎麼努力,他的音符就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褪色著。
這樣的話,他根本無法再堅持一個五年。
所以,羅蘭將目光投向了一些特殊的方法,也就是他現在使用的這個——增色。
簡單的來說,就是將其他適齡奏者的顏色,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可這個方法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因為增色的最好物件,就是相同的音階,也就是金音給金音增色。
可這本質上是在左手到右手,透過犧牲一枚適齡金音的顏色,來為另一枚已經不適齡的金音增色,而且這個過程中也是帶有損耗的。
所以基本不會有金音使用這個方法,而以太家也不可能支援他這樣做,畢竟就算是太初兩大家,金音奏者也不是批發的。
所以,羅蘭就只能將目光投向銀音奏者。
可銀音奏者想要為金音奏者增色,絕對不是一對一就能做到的。需要十對一,甚至二十對一,三十對一才有可能,而隨著金音奏者的年齡增長,這個代價還會越來越大。
而這個代價,即便以太家族能夠負擔的起,也是絕對不願意的。
在爭取了無數次也沒有得到家族的批准後,羅蘭便只能自力更生——他回到了一學院,並隱姓埋名的成為了音符醫生。
因為只有一學院,才擁有比以太家更加龐大的奏者資源。
就這樣,羅蘭又成功的將自己的音符延遲了五年,延遲到了現在,還有一個月盛典就將開始的時間。
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以太家的幫助,但更多的還是羅蘭自己的努力。
他隱姓埋名,裝成一個個普普通通的銀音奏者,就是為了和那些毫無天賦的奏者打成一片,誘騙他們到自己這裡來治療。
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對於他這種天才而言,與那些庸人相處,簡直就是折磨。
好在,折磨馬上就要結束了。
軟管裡的氣體愈發稀少,康妮的音符黯淡無光,而羅蘭那原本黯淡的部位再次迸發出了光彩。
羅蘭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那藍色的瞳孔裡透露著興奮。
還有一個月。
就只剩最後一個月了。
他長吐了一口氣,無視了正在病床上因為疼痛而不斷髮抖的康妮,慢慢悠悠的起身穿衣。
一個月後,他也能讓主聽到自己的聲音了。
想到這,羅蘭便不由自主的掀起了嘴角。
但笑容只維持了不到一秒便消失了。
因為他看到房門後屹立著一個身材曼妙的女性黑影。
他在看著黑影,而黑影也在看著他。
“你是……”
羅蘭嘴唇微張,在愣了幾秒鐘後,才猛然間意識到了不對。
他立刻抓向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法杖。
只是當手指剛觸碰到法杖時,法杖便在立刻碎成了幾段。
黑色的提線從法杖中竄出,帶著劃破空氣的嘯聲,將羅蘭的手指切掉,並迅速的纏繞住了他的身體。
這讓羅蘭意識到,對方早就已經埋伏好了。
可她是怎麼做到的?!
這可是一學院!
這可是離主最近的地方!
甚至於,以太家的下人就在外面不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