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它散發出的光亮卻彷彿要比昨晚更大。
“……知道了。”
烏魯沉默著點了點頭,而後抬腳踏入了那積水未散的小巷中。
……
看著窗外那已經完全停下來的大雨,“夜鴉”騎士馬修斯很是惆悵的給自己點了一根菸。
“怎麼雨就停了呢。”馬修斯一邊抽菸,一邊嘆氣。
如果雨繼續下的話,今天的工作很有可能就直接取消掉了。
雖然“夜鴉”的工作很特殊,是送葬人,按照萊茵的規定,不管什麼天氣,“夜鴉”的工作都不允許被推遲或者取消。但那畢竟是很久以前的規矩了,現在也沒幾個人遵守了,反正每天死的人那麼多,送也送不完,早一天晚一天也沒什麼關係。
更別提……
馬修斯看了看桌子上的烏鴉面具,又嘆了口氣。
更別提工作的時候要全程戴著這個面具,有一說一在這種天氣戴這個面具是真的折磨。
只希望今天死的人沒那麼多,讓他可以早點回來休息。
但他知道這不可能,因為今天是“收穫”的日子,註定要非常忙碌。
他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距離集合的還有個幾分鐘,應該足夠將這根菸抽完了。
但在這時,他的房門被敲響了。
馬修斯眉頭緊皺:“誰啊。”
敲門的人沒有說話,只是加大了敲門聲。
“……他媽的,催命呢。”馬修斯嘟嘟囔囔的起身開門,“就不能讓我把這根菸先抽……”
話還沒有說完,一把刀子便捅進了他的喉嚨。
他瞪大了眼睛,身體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而後栽倒在了地上。
而那人則從他的身體上跨過,將衣架上那屬於夜鴉的短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你……你……”
馬修斯死死的捂著喉嚨,想要說些什麼,但血液開始倒灌,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意識也在迅速模糊,他拼盡全力,也就只能堅持到看著那人走到自己的桌前,慢慢的戴上了那象徵著死亡的夜鴉面具。
“馬修斯,集合了!”
屋外有人在喊。
於是他就這樣走了出去,動作自然的彷彿就是回到自己家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接著出門工作。
而馬修斯在意識徹底消散前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那人在關門時那回頭的一瞥。
這是兩人唯一一次的對視。
那漆黑的烏鴉面具下,
是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
“砰”。
房門關上。
烏魯走向了這個沒有太陽的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