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站在他面前的信使,和趴在房頂上的蔣瓛,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他的筆尖之上。
對於胡惟庸的信使來說,老相國的筆下,便是阻止葉青入朝為官的良策!
對於蔣瓛來說,唯有知道他們阻止葉青入朝為官的良策,皇帝一家子也才能想出最好的‘破敵之策’!
而對於蔣瓛個人而言,他也希望葉青可以入朝為官,他們全體錦衣衛都希望葉青可以入朝為官!
畢竟葉大人隨便打賞一點,都夠他們幹十年的了!
關鍵是葉大人的打賞,他們可以當著皇帝老子的面拿,這就簡直不要太爽了!
“怎麼還不寫啊?”
眼裡盡是期待之色的胡惟庸信使和蔣瓛,看著那遲遲不落在紙上的筆尖,同時心中抱怨道。
可也就在二人如此抱怨之時,李善長卻是乾脆的收了文房四寶。
“啥意思?”
“這是老相國也沒了主意?”
就在二人下意識的如此思索之時,李善長便招呼信使附耳過來。
蔣瓛只看見李善長說了幾句悄悄話,信使就當即點了點頭。
只可惜,以蔣瓛的視角,他既看不到李善長的口型,又看不到信使聽到悄悄話之後的眼神等細微表情變化。
他能看到的,就是一個大斗笠擋住兩個腦袋,要不是斗笠有那麼點上下抖動的幅度,他都不知道信使聽到悄悄話之後,還有點頭的動作。
“老相國,小人一定把話帶到。”
蔣瓛的眼裡,信使退到一旁,乾脆的行了個抱拳禮之後,就果斷轉身離開了。
片刻之後,李善長也走出書房,揹著手看向應天府方向的星空。
他只是語氣悠悠的自語道:“如此文武全才,還尋回傳國玉璽,老夫也著實為他高興啊!”
“如果他能成為老夫的門生,老夫一定保他官居左相!”
李善長話音剛落,被他當丫鬟使的小妾和管家,就趕忙湊了過來。
回房的路上,李善長又變成了那個又需要攙扶,又需要人掌燈才能看見前路的老太爺。
隨便哪個路人看見他這幅樣子,腦子裡都只有一句‘半截身子已經埋進了土裡’。
如果蔣瓛不親眼見證他在書房裡的表現,也一定會這麼認為。
蔣瓛目送李善長回房之後,這才輕輕的坐了起來,然後就開始對剛剛看到的一幕,進行總結和分析!
“很明顯,他並不是腦子裡沒主意,而是他覺得他想出來的這個主意有些特別,特別到他不願意寫信!”
“寫信有可能落入錦衣衛之手,口述便能保證只有信使和胡惟庸知道!”
“到底是個什麼主意?”
“.”
蔣瓛坐在這裡思考了半天,也想不出一點頭緒。
沒有辦法,只有抓緊回去,讓恩師毛驤幫忙分析分析。
出來替太子辦差,結果什麼訊息也沒帶回去,多少還是有些不合適,儘管責任不在他,但他作為被太子一手提拔上來的人,還是希望能找到一點對太子有用的線索。
轉天清晨,鳳陽府城門大開之時,蔣瓛就第一個出城,然後一路往應天府狂奔而去。
傍晚時分,蔣瓛就風塵僕僕的回到了宮裡。
可他卻沒有第一時間去東宮太子府,而是來到錦衣衛指揮使司,找到指揮使毛驤。
“恩師,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您幫我分析分析,那李善長到底想出了什麼么蛾子?”
“哪怕就是有點眉目線索也好,不然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去交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