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我深入的調查,馮睦的過往履歷看似平淡無奇,沒有任何引人注目的異常。]
[但就在他退學的前幾日,47中發生了一起命案,且這起事件背後似乎隱藏著與邪祭有關的線索。]
[巡捕房急於破案,認定兇手為鄭航(備註,前青狼幫老大鄭肆之子)。]
接貨員輕蔑地一笑,敲下結論:
[我推斷,邪祭真兇疑為馮睦,邪祭物件——傀母。]
為了支撐這一論斷,接貨員列舉了諸多推理依據,其中最為關鍵的證據便是4月11日那晚未遂的襲擊事件。
[……襲擊失敗,馮睦的妹妹馮雨槐,被暗中守護的傀母奴役的爪牙救走,失蹤的張鎬當夜確認,被製作成了人傀儡。]
接貨員回憶著那晚的一幕,臉色異常難看,敲擊鍵盤都更用力了。
[我完全可以確認,馮睦是受到傀母青睞,並寄生入種子的潛在宿體,他透過餵食供養傀母獲得了力量,並以此操控傀母的爪牙,在暗中保護著他的妹妹。]
[47中的命案,便是馮睦第一次供奉餵養傀母,是他墮落為假面的開端。]
注意,這裡,接貨員用的是“墮落”一詞,若是有心之人窺見這封郵件的字裡行間,或許能從中捕捉到一絲不易察覺的線索,細細品味出這二字背後的複雜韻味。
厄屍教是邪教。
傀母是邪神。
都是邪惡的,誰又比誰正義,卻指責另一方墮落,豈非可笑。
但,世界就是這般有趣!
厄屍教把黑核視為一切,認為傀母及其爪牙製造人傀的做法,是在褻瀆生者,正確的做法是讓生者去死。
同理,傀母及其爪牙卻對厄屍教的教義嗤之以鼻,覺得厄屍教的做法是在褻瀆屍體,正確的做法是讓死者永生。
接貨員回想起傀母那些雜碎,眼中閃過濃烈的殺意,他繼續敲擊鍵盤:
[以往,我們厄屍教與傀母也互有爭鬥,但那些爭鬥都浮於表面,我們的核心並未遭受覬覦。]
[但這次不同,假面搶走了黑核,這就是一個極度危險的訊號。]
[傀母,這位曾經只是褻瀆與玩弄屍體的邪神,似乎已不再滿足於過往的所作所為。祂正在暗中操縱其爪牙,巧妙地將觸手繞過屍體,染指黑核。]
[傀母展現出了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對黑核的嶄新覬覦,這對我們厄屍教而言,是非常危險和不利的。]
[黑核絕不容許被覬覦!!!]
[相比於丟失一箱黑核,我覺得更嚴峻的是,我們必須搞清楚,假面盜取黑核,究竟是其個人行為,還是,得到了傀母的授意。]
[這決定了我們厄屍教接下來是否要著手準備與傀母和其爪牙,展開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
接貨員個人是持第二種觀點的,他不認為傀母的爪牙,有膽子自作主張覬覦和搶奪厄屍教的東西。
接貨員敲擊鍵盤的手指都變得沉甸甸的,毀容臉愈發陰霾。
最終,他敲下了最終結論:
[危!危!危!]
[此事非同小可,我不敢輕率定論。九區局勢緊張,危機四伏,每一步都需謹慎。我請求教內儘快派遣更多兄弟姐妹前來增援,共同合力,斬斷傀母越界的觸手。]
至此,接貨員算是寫完了這段時間的工作成果與彙報。
他將滑鼠移至[傳送]鍵上,稍作遲疑,然後又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