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鶴雁張了張嘴,笑說卻沒能說出來。
容月內心多想他能說一句:“容月,我愛你,我希望你能留下來,跟我一起。”這樣,即使她不能痛下決心留下來,她也會抱住他,深深給他一吻。可是她失望了,孤鶴雁始終沒能說出那句她期盼的話。
“你多保重。”孤鶴雁最後道。
一陣輕風拂過,吹起容月的秀髮,遮住她的臉頰。容月兩眼一紅,她順勢捋了一下額頭的秀髮,真摯道:“鶴雁哥也多保重。”
孤鶴雁雖是傷感,但也無奈,只好馭音傳聲召來雲豹,隨後騰雲而去。孤鶴雁騎在雲豹背上,心中鬱結難解,便自懷中抽出嗩吶,兀自吹奏起來。嗩吶聲幽咽悽婉,直上雲霄,驚動了正在蟠桃賞會的兩位仙者。據此,又引出另一番動人的故事。
這兩位仙者是誰呢?
你可能想不到,此二人正是蟠桃賞會上的兩個正主,一位是雍容高貴、風華絕代的的王母娘娘,另一位則是慈悲為懷、悲天憫人的觀世音菩薩。
兩個人正說起桃園的桃花盛境,王母娘娘欣然道:“今日桃花,繁而不亂,芬豔馥郁,燦若酒後遇紅顏,此情此景不能錯過!”
“不若我們兩個,今日就以這桃花為題,即興酌詩作畫,潑墨揮筆,將這春日的美好定格,若何?”
觀音菩薩欣然應允:“本家雖不擅寫詩,但略愛潑墨。我就且斗膽一試,書繪一幅《桃花紛繁蝶戀》,獻醜一娛。”
“嗯妙哉,《桃花紛繁蝶戀》,此題甚合我意。你且執筆,我為你一旁酌詩,希望能給你做個題跋。”
兩人正說的興致盎然,忽聞一陣幽怨的嗩吶之聲,穿雲裂石,聲音悽婉,傷情腸斷,令人幽嘆。王母娘娘不禁慍色道:“何人如此不識時務,竟在此吹奏哀怨之曲?”
觀音菩薩亦覺掃興,遂自袖中取出一面銅鏡,笑言道:“或許是哪位仙家醉酒失態,待我一觀。”
二人對鏡一看,皆感驚訝。菩薩道:“此人乃凡間之人,何以能笙歌動天?”
王母娘娘笑:“能騎雲豹,行於雲端,笙歌動天,豈是凡人?”
菩薩頷首:“娘娘所言極是。此人來歷不明,或許是個妖孽,也未可知。”
王母娘娘笑:“此人卻是攪了我們的好興。既然如此,我們何不戲他一戲,探究其根底?”
菩薩欣然應允:“然,正合我意。”
恰巧,一隻鳳蝶落於紙上,菩薩便拈指一笑:“我且以這鳳蝶為戲,來它一場《鳳蝶調戲》。”
孤鶴雁帶著卉雲返回神望坡,途經獬湖白鷺灘,特地拜訪容月的父親,並告知容月的去向:“大叔,我曾向你許諾,要保護容月的周全。如今,她已決意要與四皇子去國都,我已一路護送他們到相州,不日就將抵達。今路過此地,特地前來向你報個平安。”
容月父親聞聽既驚又喜,他滿意地點點頭,眼中寫滿欣慰:“容月隨四皇子去了國都?這個卻是出乎我所料!”
“這樣也好,我再不必為她操心。”
孤鶴雁聞聽淡然一笑:“四皇子為人謙遜,待人君子,未來可能成為明君。大叔有福了,以後難保是皇親國戚了。”
容月父親眼中閃起光芒:“如此說來,那我哪日,也可以到宮中省親了。”
孤鶴雁聞聽不禁有些啞然,於是就此作別,騎上雲豹,往神望坡悠然而去。行至半途,忽聞空中傳來幾聲女子的呼救。孤鶴雁抬頭一看,只見一隻巨鳥利爪下抓著一女子,正飛越獬湖。
孤鶴雁見狀,立刻飛身攔住,厲聲道:“放下那女子,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巨鳥毫不理會,孤鶴雁冷笑一聲,心中暗道:“正好,我的混沌銷魂神戒尺得來尚未一用,今日且拿它一試。”
隨即便自腰間抽出混沌銷魂神戒尺,輕喝一聲:“大!”戒尺瞬間光芒大放,化作巨尺。孤鶴雁持尺一揮,巨鳥應聲即落,女子驚呼一聲,墜入湖中。
孤鶴雁飛身而下,將那女子救起。女子手臂溫潤如玉,緊緊摟住孤鶴雁的脖子,眼中閃著熱烈莫名的情愫,直直盯著孤鶴雁,孤鶴雁不敢直視,只得轉過臉去。女子的呼吸如輕吻般拂過他的臉頰,令他渾身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