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極了。
他找到合適的時機主動停下談話、釋放出‘休息’的訊號,還在他家毛利老師持續一個多小時沒有抽菸的情況下、提出到一旁抽菸,為的不就是給井上光夫一些胡思亂想的時間嗎?
如果不是他之前主導了說話節奏,還真的沒辦法把場面控得這麼好。
井上光夫想要搞事情、給他添麻煩在先,他在解決麻煩的過程中,想要順便看看人類在不安等待中會承受多大心理壓力、並且選中井上光夫作為觀察樣本,這樣也不過份……吧?
過份也不管了。
他總不能老是嚇唬自家妹妹和柯南來滿足惡趣味,偶爾也要找個別的目標來做個替代品,不然把孩子嚇傻了怎麼辦……
井上光夫在度秒如年的煎熬中靜靜坐了五分鐘,給池非遲提供了一系列滿足惡趣味的人類高壓反應素材,終於等來了可以吸引他注意力、讓他不用再胡思亂想的人。
國府田純帶著兩個網路技術部門的同事到了休息室。
其中一人用自己帶來的膝上型電腦看過隨身碟情況,當即表示自己可以還原隨身碟裡面的資料、並且能夠調出隨身碟之前一次的操作情況,就連另一個人帶來的工具箱都沒有用上,坐在電腦前一陣操作,就把隨身碟前一次的操作情況給調了出來。
熊田紋吉見警方不用麻煩安布雷拉的人來幫忙也能搞定,心裡鬆了口氣。
池非遲也覺得這種事讓警方來比較好,既然警方可以解決,自然也樂見其成。
“上一次操作隨身碟,是在63個小時前,”坐在電腦前的技術人員把操作資訊調了出來,看著電腦正色道,“操作只有開啟隨身碟、清空隨身碟,也就是說,對方在開啟隨身碟之後,就將裡面所有資料全部刪除了,沒有複製、剪下操作記錄,也沒有透過網路傳輸的記錄,隨身碟裡面的資料應該沒有被備份……”
“63個小時前……兩天前?”毛利小五郎計算了一下時間,驚訝道,“就是隨身碟失竊的那一天嗎?”
“差不多就是熊田社長打電話報警失竊的那天的凌晨時分!”小杉啟治神色嚴肅道,“也就是說,犯人潛入熊紋食品公司,拿到隨身碟,很快就把裡面的資料給刪除了,並沒有檢視隨身碟裡的內容並且將內容備份,之後犯人一直在用一個空隨身碟來威脅熊田社長,犯人會做出這種行為,我想應該就像池先生說的那樣,犯人就是熊紋食品公司內部的人,並不想讓資料外洩導致公司倒閉,才會把開發資料刪除掉……”
“不管怎麼樣,那傢伙都想從我這裡勒索一千萬吧?”熊田紋吉態度強硬地皺眉道,“我是不會原諒那傢伙的!”
池非遲站在技術人員身旁,看著電腦問道,“能不能從操作記錄中,把上一次操作中、讀取隨身碟那臺電腦的Ip地址找出來,或者是把作業系統等資訊調出來……”
技術人員考慮了一下,“找到操作電腦的IP不太可能,不過找出上一次操作的電腦系統這類資訊,應該是沒問題的。”
“池哥哥,要找安布雷拉的程式師過來幫忙嗎?”柯南在一旁仰頭正色看著池非遲,用小孩子稚氣的聲音問道,“如果能知道上次操作隨身碟的電腦的IP地址,就能知道犯人是用哪一臺電腦來刪除隨身碟資料的,對吧?要是犯人沒有用公司電腦來刪除隨身碟資料,而是把隨身碟帶回家之後,用自己的電腦來刪除,就可以透過IP註冊資訊,來鎖定犯人的身份或者住址……”
井上光夫縮在一旁,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臉上帶著‘我完蛋了’的灰敗感。
池非遲視線餘角留意到井上光夫的神色,就知道井上光夫恐怕是將隨身碟帶回家、用自己電腦刪除了資料,覺得放下沒有必要再嚇唬井上光夫了,對柯南說了實話,“不用了,我想警方沒辦法調出IP地址,不是因為技術不夠,而是因為犯人沒有用隨身碟聯網傳輸過資訊,這樣就不會把電腦IP等資訊記錄在隨身碟裡,換了一個人過來,也不會有更好的結果。”
“這位先生說的沒錯,”年輕的技術人員對柯南笑了笑,又看向站在旁邊的小杉啟治、熊田紋吉,解釋道,“如果犯人盜走隨身碟之後,用電腦聯網將隨身碟裡面的資料傳輸到了其他地方,這樣隨身碟的操作記錄裡面說不定能夠找到對方電腦的IP地址,但是犯人並沒有把隨身碟裡的資料聯網傳出去,所以沒辦法從記錄裡找到電腦IP,最多隻能找到電腦作業系統等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