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得今天過去嗎?你現在的免疫力比正常人差,一旦在外面沾染到了最近的流行感冒病菌,被傳染感冒的可能性也會比正常人要大得多,要是你是正常採集造血幹細胞,感冒給你身體帶來的負面影響或許不會太大,不過你還注射了那種動員劑,你現在感冒有可能會引發一些嚴重併發症,就算治好了,留下什麼後遺症也會很麻煩!”
琴酒臉上寫滿了不贊同,都已經懶得掩飾自己的蛇精病潛質了。
此邏輯的中心思路——外面有著數不清的病菌!拉克接觸外人就有暴斃的危險!
“但是我昨天已經跟她約好了,不便失約,”池非遲心平氣和地講道理,只是拉克酒特有的嘶啞聲音搭上這種淡定語氣,聽上去格外陰沉,“最近離隊太久了,怎麼也要去一趟。”
琴酒聽池非遲說這是約定,沒有再堅持,拿出手機看了時間,“等你吃過午飯再去,晚一點醫生會把口服營養液配方給你,你也可以自己配製,這對於你來說應該不是問題,之前說過每次採集造血幹細胞會為你保留一半,方便你以後需要的時候使用,你要自己帶走嗎?”
“不用了,儲存造血幹細胞很麻煩,讓人集中儲存就行了。”
“看來你是真的不打算用那種藥物來凝滯時光了,居然連自己保留一份的想法都沒有……”
“關於那個決定,我從一開始就沒開玩笑。”
半個小時後,有人到實驗室裡帶走了採集到的造血幹細胞。
琴酒提前預訂了餐廳,請池非遲吃了一頓燉魚煎魚煮魚湯的全魚宴,吃得池非遲想起了上一次休養期間伏特加的每日魚便當,想要動手把盤子糊到琴酒臉上去,最後又因為懶得動彈而放棄了。
池非遲注射過實驗室版動員劑,採集造血幹細胞期間,回輸進身體的血液中帶有抗凝劑、降壓藥劑的成份,事後雖然沒有太難受,但手腳發沉的症狀還是沒能躲過,大概是生物本能選擇了最適合他生存、恢復健康的方式,他自身潛意識在抗拒‘過度活動’,能坐車就不想走路,能坐著就不想站著,連跟人起衝突的慾望都大幅衰減,整個人都變得懶散了。
……
下午三點。
一輛紅色雷克薩斯SC開進了阿笠博士家的院子,停在了車庫前方的空地上。
灰原哀提前等在院子邊,見池非遲下車後到後座拎出一個裝滿東西的袋子,立刻迎上前,伸手打算接過袋子,“我來拿吧。”
池非遲再怎麼懶得動彈,也不願意看著自己妹妹小胳膊小腿地拎著一個大袋子,把視線移向後面跟來的阿笠博士和衝矢昴,“裡面有一些水果和袋裝堅果,對於小孩子來說太重了,讓博士或昴先生幫忙拿一下會比較好。”
“讓我來吧!”衝矢昴眯眼笑著接過了袋子。
灰原哀把拎袋子的任務交給衝矢昴,騰出手之後,就伸手拉住池非遲的手,檢查起池非遲的雙手手背,“這麼幹脆地讓人幫忙……果然,多出了兩個針孔痕跡,都在靜脈上,應該是靜脈滴注針留下來的痕跡吧。”
“非遲,你的身體還是感覺不舒服嗎?”阿笠博士帶路往屋裡走著,有些擔憂地跟池非遲說著話,“你之前就疑似被傳染了感冒,雖然及時去醫院輸了液,感冒症狀看上去不是很嚴重,但是你前兩天又……沒好好休息,是不是太累引起感冒病情反覆啊?”
他前天去警視廳做筆錄時,才聽說‘七月’連續兩天送宅急便給警方,抓了十多個通緝犯、以及謝爾蓋捷赫在內的十一人犯罪團伙。
七月就是非遲,這還是他從新一、小哀那裡知道的。
非遲連續兩天晚上跑出去抓捕罪犯,最後一晚行動結束又去抓謝爾蓋捷赫那些人,似乎有些亢奮,讓新一都開始擔心非遲是受了什麼刺激、精神狀態又出問題了。
前天從警視廳出來時,新一也問過,非遲是說——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可能是最近疑似感冒,身體不舒服導致心情也不太好,想多抓兩個罪犯發洩一下。
呃……雖然‘身體不舒服’跟‘活動一下、抓罪犯發洩情緒’兩者放在一起,其中的邏輯讓人感到迷惑,但非遲本來就有些神經質,他覺得可以理解,而且小哀前天看到了非遲的手背,上面的針孔痕跡比他們搭乘鈴木之前又多了出一個,足以看出非遲最近的身體確實不太好,可能一直去醫院輸液。
好在非遲答應過小哀要好好休息,昨天應該是沒有再跑去抓罪犯了,但也就是一天半的時間沒見到人,怎麼非遲手背上又多出了兩個輸液針孔痕跡來?難道昨天和今天都去了醫院輸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