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灰原哀的監督下,池非遲喝了兩碗薑湯,趁著孩子們對今晚的事心有餘悸,順勢跟孩子們提了提‘窮寇莫追’的道理,表示自己已經在反思了。
他在反思……他裝的。
他前世當了那麼多年的賞金獵人,追過的罪犯不計其數,他的習慣就是——‘別管是不是窮寇,別管會不會把人逼急了,我自己想追、有信心搞定的時候就追,對方急了也沒關係,我不急就行’。
世界上有九成九的罪犯是危險的,要是因為抓捕目標有危險就隨便放棄,那他還當什麼清道獵人?
而且他今晚敢和越水追上去,也是因為有信心應付追趕罪犯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危險。
不過在孩子們面前,他肯定得說一些適合普通人的道理。
雖然……
除了受體能限制、原先就不太習慣追趕罪犯的阿笠博士之外,在場的其他人大機率也不會吸取經驗教訓。
越水和柯南這兩個偵探一遇到罪犯逃跑,可能追得比他還快,他好歹還會提前觀察一下局勢、觀察一下目標的情況再決定要不要行動,這兩個人一急起來根本不會管那麼多。
三個孩子更不用說,個子不大,膽子不小,不管對面是殺人兇手、還是搶匪劫匪,只要三個孩子一生出‘我要終止罪惡’的英雄情懷,就都敢追上去。
小哀看上去是穩健理智派,不會為了追捕罪犯而使自己陷入危險處境,不過小哀會因為不放心其他人,也跟著追上去,雖然追趕罪犯的動機跟其他人不同,但最終的結果也沒什麼區別。
今晚的兇險只能嚇到這些人一時,根本不可能讓誰長記性,只是該說的道理還是要說一說,這樣才能顯得他們跟正常人沒有區別……
……
當天晚上,阿笠博士帶著少年偵探團留宿在七偵探事務所。
池非遲和越水七槻把閣樓收拾出來,鋪上床墊,阿笠博士加上五個孩子睡在閣樓也不會擁擠。
第二天早上五點,池非遲早早起床,跟越水七槻打過招呼,洗漱之後就出了門,一路從米花町跑到杯戶町,跑過一條條無人的小巷,到杯戶町1丁目的實驗室,在實驗室的地下訓練場進行了一個小時的體能訓練和射擊訓練後,衝過澡又換了一身衣服,頂著拉克酒易容臉出門。
早上八點,路人行色匆匆,有人快步向著車站走去,有人已經在電話中溝通著工作。
繁華地區車道上的車子堵得動彈不得,有車主神色煩躁地看看手錶、又看看路人,有車主坐在車上抽起了香菸。
路邊的便利店裡,本間恭在前臺處結了賬,把買到的報紙、生活用品都塞進袋子裡,拎著袋子走出了便利店,看了看路邊堵成長龍的車流,拿出手機看時間。
“一個以前沒有看報習慣的人,突然買一大堆報紙回家……”
嘶啞低沉的聲音自本間恭身後響起,把本間恭嚇了一跳,僵了一下,才驚訝地轉過身,看著不知何時到了自己身後的、金髮碧眼且神情冷漠的男人。
池非遲垂眸看著本間恭袋子裡的報紙,神色平靜地嘶聲問道,“你父親不會覺得奇怪嗎?”
本間恭穩了穩心神,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袋子,解釋道,“昨天早上我就買了很多報紙回去,我父親已經問過我為什麼買一堆報紙,我告訴他,我不打算去牛郎店裡上班了,想從報紙上看看招聘資訊,找一份更適合我的兼職工作,他也很支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