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不管有什麼事,戴安娜遇到了就不會放過,有時候像個可愛的開心果,有時候又像個暴躁的鬼畜醫生,而更多時候,戴安娜都喜歡在城外瘋跑,要麼深夜才去敲響喬託臨時住所的門,要麼留下一封信就跑出去好幾天,氣得喬託臉色經常紅白交加。
在當時的時代裡,戴安娜是個怪胎,那些對女性條條框框的束縛,從來不會被戴安娜看在眼裡,他相信那段時間裡,喬託的血壓一直是升到頂點的。
而戴安娜還有一個習慣,就是在喬託畫畫期間,不時檢視進度,在一旁指手畫腳。
“把我的骨頭畫上去吧,就是我戴著的這個……它一直陪著我,這麼丟下它,只有我一個人在畫上,我覺得不好,而且這樣不是會顯得我很孤單嗎?”
就算喬託那時候已經是有名的畫師了,也還是被糾纏得只能解釋。
“我會在你身後,畫上一個龐大的天使,它會在你身後陪伴你、保護你,你不會孤單的……”
戴安娜腦洞大開,“能畫成我身後有一個龐大的骨頭嗎?”
喬託:“……”
龐大的骨頭???
池非遲:“……”
就算喬託敢畫,後人也不敢相信這是喬託的畫,不知道的,還會以為這是後人惡作劇畫的搞笑畫作。
戴安娜堅持道:“陪著我的是骨頭,保護我的是骨頭,你不能不誠實呀!哪怕這是畫畫。”
喬託忍無可忍,“我從來沒有畫過什麼龐大的骨頭!”
戴安娜:“你不會嗎?”
喬託:“……”
戴安娜:“我聽城裡的人說,你是個和善又懂得創造的人,不會也不敢嘗試新鮮的東西吧?”
喬託:“創造是人類不可或缺的東西,但是有時候,新鮮的東西會是毒藥,必須伴隨著思考,認真考慮,判斷是不是適合自己……”
戴安娜:“真麻煩啊,我嘗過很多新的、不知名的草藥,如果不是這樣,根本發現不了一些對人有益的草藥,思考當然有必要,可是誰都擔心是有毒草藥的話,又有誰去發現它們之中的寶藏呢?”
喬託:“……”
好有歪理。
這姑娘怎麼還沒被毒……不,這姑娘好難溝通。
池非遲:“……”
戴安娜還嘚瑟?如果沒有他,早死幾百次了。
總之,那個時候的戴安娜皮得很,像一隻脫韁的瘋馬,還遠沒有之後的穩重,喬託也被折騰得很慘,慘,卻又喜歡戴安娜身上的活力和放肆的大笑。
戴安娜想在畫里加上骨頭,喬託很勉強地在畫里加了戴安娜手握項鍊墜子的姿勢,還哄著戴安娜:骨頭這麼好的東西,如果被別人看到了、想據為己有怎麼辦?我這麼畫,骨頭在畫裡,又能避免有人窺伺它,不是更好嗎?
那個糟老頭子壞得很,差點激起了戴安娜的佔有慾,那段時間整天把骨頭藏在衣服下,害得他在昏暗布料中被蒙了一陣子。
而對於身後的天使,兩人一直是有爭執的,為了加上天使,喬託老頭捂著心口假裝在爭辯中被氣壞,看到戴安娜跑去選草藥,連忙說自己已經沒事了。
之後,喬託還是被灌了兩碗藥,本想一臉生無可戀地躺平在床上,但看到戴安娜那種‘你躺肯定是病了、病了就要喝藥’的架勢,連忙坐起身,跟戴安娜繼續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