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墨穩穩當當地停在池非遲肩膀上,歪頭蹭了蹭抬頭看它的非赤,表示打招呼。
小泉紅子蹲下身,用手觸碰夜之鏡,等夜之鏡消失在手中之後,又對阿富婆道,“太陽金字塔、月亮金字塔、羽蛇神廟宮不經允許,不得闖入,這段時間,任何人不要試圖離開村子,等房屋分配完、大家安頓好之後,再到月亮廣場等我,你應該明白這些建築是在哪裡吧?”
“明白的!”阿富婆連忙點頭,“之前村子周圍的三座山就叫太陽山、月亮山和神宿山,這代表什麼意思,我們大家都明白。”
“以後這裡就叫十五夜城吧。”
小泉紅子轉過身,眼神示意池非遲閃人。
兩人離開後,村民們才長長舒了口氣,左右張望著。
“就像在夢境裡一樣啊……”
“這些都是真的嗎?”
“這才是真正的蝴蝶宮啊!”
還有兩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老淚縱橫,走到宮殿牆邊,想觸碰那紫粉色的牆壁,卻又遲遲不敢摸上去。
阿富婆走到牆邊,伸手摸了摸光滑冰涼的石料。
這裡祭師的住所蝴蝶宮,她倒不會不敢觸碰,到手觸到冰涼時,心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她突然想起幼時跟在祭師母親身邊的夢。
她問過母親,“祭師不是住在漂亮的大宮殿裡嗎?”
她母親說,“住宮殿的王族,祭師是住神社的。”
“但是傳說中,祭師是住在蝴蝶宮的,”沒見過蝴蝶宮的她不禁幻想,“那一定是一座像蝴蝶一樣漂亮的宮殿,粉色的,有著像蝴蝶翅膀一樣的花紋。”
童言童語引得她母親發笑。
在長大以後,在和倉家到來之後,她也看見了特奧蒂瓦坎城的蝴蝶宮,那是一座荒廢、殘破的宮殿,只是那個時候她已經是一個二十歲女孩的母親了,心裡沒了童年時的幻想,也沒覺得失望,只是恭敬地觀摩了一下照片中的蝴蝶宮,把他們信仰來源之地深深記在心裡。
而現在,在她都七十多歲的某一天,她有了自己的蝴蝶宮。
這裡以後就是她活動和準備祭祀的地方,但是她母親、她的女兒都已經不在了。
她的母親活到七十多歲去世,但她的女兒只活了二十多歲,這是她一生最大的遺憾和最錐心的痛。
阿富婆用粗糙的手掌輕輕摸過牆壁,滿是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真知子……”
如果她女兒還活著該有多好,她那漂亮的女兒可以住著童話世界裡一樣的宮殿,主持著祭祀事務。
要是她女兒跟平常人一樣嫁人生子的話,土師一誠不會變成那樣,說不定還會有一個女兒,到今年,她的小孫女差不多也二十歲了,會跟她的女兒當年一樣漂亮溫柔,會在這裡接過她女兒手裡的責任和權利,成為蝴蝶宮新的祭師……
“對!這裡才是真正的蝴蝶宮!”
上了年紀的人的情緒影響著年輕人,不過大多年輕人的情緒要積極輕快得多。
“特奧蒂瓦坎城的蝴蝶宮,一定是因為神明離開了,才會變成殘破的石頭,現在蝴蝶宮在我們這裡復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