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你買的禮物,你小時候我沒陪你慶祝過女兒節……”
“……我很好,別擔心……父親,你和組織……我是想問,你在組織裡待了多久了啊?”
“這個……算是四五年了吧。”
“那你寄到我銀行賬戶裡的錢……”
“是、是啊,是為組織工作得來的。”
涉谷區一家意式餐廳裡,倉橋建一和浦生彩香坐在一起,看著依舊留著紅色齊肩短髮、舉止卻穩重了不少的女兒,倉橋建一有些愧疚。
他是希望女兒能夠成長、變得懂事,但他希望的是順其自然、由時間去造就的懂事,而不是什麼可怕經歷帶來的成長。
特別是女兒身上那件黑色外套,更讓他覺得刺眼。
為組織工作至今,他們那些人也不喜歡穿這種黑漆漆的顏色,總覺得過於壓抑……對了,現在他們八個人裡,只有他活著了。
倉橋建一想到這裡,心裡更加不安,“彩香……對不起,讓你牽扯進來……”
“我已經說過了,你不用擔心,”浦生彩香笑道,“拉克對我挺好的。”
驟然聽到這個代號,倉橋建一的臉色白了。
他不會忘了那張神情冷漠的年輕側臉,那個嘶啞難聽的聲音,那種平靜又強勢的態度。
‘倉橋,聯絡除了船戶之外的其他人,到新宿區……’
‘把放在門口的包帶進去,裡面有六個炸彈,你應該不會蠢到留下指紋……’
‘怎麼不被警方懷疑,那是你的事。’
“爸爸?”浦生彩香疑惑看著走神的倉橋建一,“怎麼了?你的臉色很難看。”
“沒事,”倉橋建一回神,認真注視著浦生彩香,“彩香,拉克他……拉克這個人,很危險!”
‘不要放鬆警惕、不要相信他’這句提醒怎麼也說不出口。
在知道連醫院都有組織的眼線之後,他不覺得這個餐廳會有多安全,雖然他們周圍座位都沒有客人,拉克也沒有安排人監視,但他還是難以開口。
“我知道,”浦生彩香點頭,“不過他真的很照顧我。”
倉橋建一都開始懷疑自己和女兒認識的不是同一個人,不過那也不可能,“那你在組織裡……他們要你去做什麼?”
“目前在上學,更多的不能說,這是組織的規矩,”浦生彩香又道,“啊,對了,拉克讓我打個電話回去給我母親,告訴她我到東京來找你,並且到東京來上學了,這是我離開家說的理由,因為之前一直沒有見到你,我打電話過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是打通電話又結束通話,現在我就打個電話過去吧,免得她一直擔心。”
倉橋建一點了點頭,他女兒好像還是跟以前一樣,看著叛逆又張揚,實際上是個很在意家人的人,本性和性格不壞,就是太過好奇,不過又好像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一口一個‘組織的規矩’,一口一個‘拉克說’,就像被灌了迷魂湯一樣。
杯戶町。
池非遲把碗洗完,聽著監聽那邊父女倆的會面時間結束,用乾毛巾擦乾手上的水漬,取下耳機,用手機把實時監聽轉為錄音,出了廚房。
監聽還要持續一段時間,至少要等浦生彩香跟家裡再聯絡兩三次且沒有透漏組織存在的時候,才能減小監視力度。
客廳裡,灰原哀動手收拾著女兒節玩偶,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在一旁幫忙把玩偶裝進盒子,阿笠博士和柯南也決定運動消食,幫忙把裝盒的玩偶送到儲物室。
池非遲出來的時候,玩偶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他是不太能理解這種行為,每年某一天拿出來擺一擺,過了就收起來儲存好,明年再拿出來擺一擺……不過對於小女孩來說,應該是件有意義的事。
灰原哀擺的時候、收拾的時候,好像都挺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