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批的英軍士兵滿懷希望地逃到了港口,以為可以在這個臨時總部內得到庇護,然而此刻的他們卻只能絕望地看著那兩艘載著自己來到馬耳他的商船起錨離港,很快就在呼嘯的海風吹拂下駛進了無邊的海霧之中。
呆呆地望著那兩艘船隻的艦型消失在海霧中,港口內殘存的英軍士兵徹底放棄了抵抗的念頭,選擇放下武器向騎士團投降。
一個多小時後,距離馬耳他島四十多海里的波面上
為了不讓馬耳他島上的騎士團察覺到異常,莫漢上校特意指揮獅鷲分隊下錨停泊在這片淺水海域,靜靜等待發起突襲的先鋒部隊佔據馬耳他島。
在莫漢上校的計劃裡,這些先鋒部隊至少也能佔據島上的港口碼頭以及部分的要塞據點,這樣也能使得莫漢上校直接將整支艦隊停泊在瓦萊塔港,輕鬆地派出主力陸戰隊徹底摧毀島上的抵抗力量。
此時,聖丹尼斯號的艦長室內。
海面上的濃霧隨著雨雲的移動和暴風的吹拂已經在漸漸變淡,不過這個距離下還是很難看到霧中馬耳他島的輪廓。
密集的雨點在暴風的加持下重重地撲打在艦長室的舷窗上,發出一連串接連不休、令人煩躁的噼啪聲。
洶湧波濤不停地撞擊著船體,帶來的船體顛簸就連莫漢上校這位長居水上的海軍軍官都覺得有些頭暈與不適。
莫漢上校扭頭看了一眼舷窗外,黑壓壓的一片,除了艦隊裡其他艦船的船燈光亮外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哼”他掏出懷錶看了一眼,有些不滿地衝對面的副官說道:
“先頭部隊發起突襲已經有三個小時了,他們應該已經佔領馬耳他大部分的戰略要點。真是見鬼,這種簡單的任務也要我出動一個分隊來執行,海軍部的那些傢伙是怎麼想的。”
副官有些小心地抬頭看了一眼正處於氣頭上的莫漢上校,作為追隨莫漢多年的副官,他當然知道自家長官為何會如此不滿。
在莫漢上校看來,奪取馬耳他島這樣一個彈丸小島根本不需要讓自己這樣一個分艦隊的指揮官親自來執行。
派出兩艘三級艦,再帶上幾艘護衛巡航艦,就已經足以了,讓自己帶領整個獅鷲分隊前來圍攻完全就是殺雞用牛刀。
這不由得讓莫漢上校覺得這是海軍部的那些傢伙在針對、排擠、甚至是羞辱自己,覺得自己這個艦隊指揮官的能力就只夠去執行進攻馬耳他島這樣簡單到髮指的任務。
也難怪在整個任務期間,莫漢上校都是牢騷連連,天天把海軍部官員的母親掛在嘴邊問候。
“呃”副官看了一眼莫漢上校,謹慎勸慰道:
“長官,我聽說是海軍部最近非常重視馬耳他。它不僅能成為我們在地中海的另一個海軍基地,更是地中海埃及東印度這條貿易航線的樞紐,而且,據說唐寧街十號最近的重心都放在了西地中海,馬耳他島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我想海軍部讓您來指揮這次任務也是出於對您出色才能的信任。”
聽著副官的勸慰,莫漢上校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但還是擺手咬牙道:
“這種事我又不是不知道,真不知道唐寧街十號怎麼把注意力從美洲移開了,鬼曉得那些大人們在計劃些什麼。哼,尤其是外交部的衣冠禽獸,他們穿著禮服坐在長桌邊高談闊論,提出一個個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最後還不是由我們這些士兵去執行。”
副官低下頭沒有再說什麼.
武官鄙夷文官、文官鉗制武官,這種傳統在大英已經延續了幾百年了,尤其是在張揚跋扈的皇家海軍內,像莫漢上校這樣瞧不起文官的軍人更是不在少數。
就當莫漢上校準備繼續他那對英國文官體系的控訴之時,上甲板上值守計程車官忽然神情慌張地闖了進來。
這士官渾身溼漉漉的,剛一進門,他連臉上的雨水都還沒來得及擦,就連忙向莫漢上校稟告道:
“我們發現兩艘商船靠近了艦隊左側,長官!已經確定那是我們派往馬耳他島的先頭部隊!”
莫漢上校與他的副官皆是沒有反應過來,就好像那士官說的不是英語一樣,怔在原地半晌都沒有說出來一句話。
派往馬耳他的先頭部隊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他們此時應該佔據了馬耳他島正在清點俘虜和戰利品才對!
即使退一步講,先鋒部隊的奇襲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利,那他們也應該能夠固守在要塞和港口內等待莫漢上校率領艦隊主力進駐馬耳他島。
在莫漢上校的計劃中,那兩艘該死的貨船不論如何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種地方。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