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戰 (第2/2頁)

“小子,這個給你。”

格羅索說著,將腰間的短刀卸下來,丟給勞倫斯。

勞倫斯接過短刀,略微打量一番,是電影裡面很經典的水兵寬刃短刀。

刀柄有些鬆動,但不礙事。刀刃上有許多缺口,顯然是經常與其他兵刃碰撞產生的,不過刀刃仍然十分鋒利。

“我們乘客也要戰鬥?”勞倫斯緊緊握著短刀,略微安心了一點,但仍是緊張地問道。

“嘿,小子。”格羅斯撇了下嘴,不屑地說道:

“你以為熱那亞人把我們這些走私犯槍斃之後,會再讓你們搭個順風船?給你們安安穩穩送到科西嘉去?想得美!你們會被當作奴隸送到古巴或者是拉普拉塔,也可能是路易斯安那,反正就是美洲那塊鳥不拉屎的破地!”

白薔薇號的艦舷上已經爬滿了鉤鎖,雙方的距離不足三十米遠。

對方的前排正齊力拉動著繩索,使兩艦完全靠在一起,而後排士兵則端著滑膛燧發槍持續進行火力壓制,阻止白薔薇號上的水手砍斷繩索。

格羅索將短刀扔給勞倫斯之後就扭身去自己的崗位了,至於像勞倫斯這樣的乘客,在每人發了一把短刀之後就讓他們自求多福了。

白薔薇號的船長也不期望這些在船上站立都不穩的乘客能對戰鬥有什麼幫助。

砰!砰!

滑膛槍擊發產生的煙霧瀰漫在兩艦上,到處都能看到子彈打在船體上擊飛的木屑。這樣的射擊還會持續好一會兒,直到雙方開始真正的白刃戰。

勞倫斯依舊是坐靠在船舷的掩護下,頭頂上呼嘯而過的子彈和連綿不絕的槍聲實在讓他不敢貿然行動。

僅僅還是在槍擊階段,勞倫斯便已經體會到了剛剛格羅索所說的人間煉獄。

白薔薇的水手和熱那亞計程車兵,雙方的吶喊和哀嚎交織在一起。

在勞倫斯的眼前,每隔幾秒就會有一個水手中槍倒下,在血泊裡無助地叫喊著。

而勞倫斯知道,更慘烈的戰鬥還在後面。

終於,火藥的煙霧漸漸消散,雙方艦船已經幾乎貼在了一起,熱那亞人從甲板上搬出幾塊又長又厚的橡木板鋪在中間,當作橋樑。

槍擊聲已經幾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艦戰士所發出的最洪亮的戰吼。

勞倫斯嚥了口唾沫,心臟急速地跳動著,將短刀緊握在手裡從掩護裡站了起來。在開闊甲板上的白刃戰,已經沒有了躲藏的可能。只有戰鬥才有機會博得一線生機。

一名衝鋒在前的熱那亞士兵率先看見勞倫斯,獰笑一聲便持刀衝了過來,他一眼就認出了勞倫斯不是水手。

若是不能適應海上顛簸的環境,就算是萬人敵到了船上,也斷然打不過一個瘸腿的水手。

熱那亞士兵揮起短刀,直接自右上角斜劈而下,刀刃在空中甚至斬出了股股風聲。

而勞倫斯的注意力更是無限集中,腎上腺素水平急劇升高,迅速抬手橫刀擋住了這下劈砍。

兩把兵刃猛然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哐當聲,甚至隱隱之間還有火星閃現。

熱那亞士兵見狀也不意外,而是手上持續加力,由上至下壓制住勞倫斯。

這邊勞倫斯正在拼命咬牙抵抗著對方的下壓,誰知對方突然卸力,而後左手握拳直衝勞倫斯的腹部而去。

勞倫斯的注意力和力量全放在刀刃上,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招完全意料不及,毫無防備地被一拳擊飛了半米遠。

“哼,就你這樣也配拿刀?”熱那亞士兵戲虐地看著地上的勞倫斯,出言譏諷道,同時上前一腳將勞倫斯手裡的短刀踢飛了出去。

手無寸鐵的勞倫斯呆坐在地上,他從沒有感到過死亡的感覺竟然如此臨近。

“去上帝那裡懺悔吧!”

士兵將刀尖對準勞倫斯的心臟,面無表情說道。

那雪亮的刀尖似乎在下一秒便要浸染上新鮮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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