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前廳除了秦微白開門的聲音之外,安靜的近乎死寂。
秦微白不動聲色的握了握拳,緩緩走進前廳。
細細的高跟鞋清脆的敲打著地面,空靈而夢幻。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似乎聽到了聲音,隨意的站起身,轉頭淡笑道:“秦總,歡迎光臨。”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男人。
簡單並非全部都是氣質,也包括了相貌。
男人看上去也就四十來歲的模樣,並不如何高大魁梧的身材略顯普通,五官更是尋常,但無論是誰,第一次見到他都不能說這是一個普通人。
就是因為簡單。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他太過安靜,也太過清澈,但一舉一動,卻都帶著一種大道至簡的韻味,隨意的起身,平靜的開口,一言一行,沒有絲毫的多餘 ,但卻透著一種無與倫比的力量。
簡單平和,深不可測!
這是秦微白第一次看不清一個人,對方似乎將所有的一切都擺在面前,沒有優點,但卻也沒有任何的弱點。
塵世如同畫卷,對方不曾選擇將自己跟畫卷同步,而是隱於畫卷背後,清晰而又模糊。
這是一個...
人。
很荒誕的評價。
但卻是秦微白最清晰的感覺。
這就是一個人,最真實的人,沒有偽裝...也沒有自我。
秦微白輕輕皺了皺眉頭,睜著水潤夢幻的眸子認真的盯著面前的男人,若有所思,似乎是想要看透什麼。
她的做法是如此的明顯,明顯的沒有任何的掩飾。
“秦總在想什麼?”
男人略微挑了挑眉,依舊是平淡無奇的那張臉,可隨著他的動作,他整個人頓時有種說不出的神采飛揚,那是渾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都飛揚著狂傲和凌厲的氣勢,仿若對世間的一切都極為不屑,絲毫不放在心上。
傲慢。
這是真正的傲慢。
“微白見過殿下。”
秦微白回過神來,極為優雅的欠了欠身子,輕聲笑道:“我在想,殿下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觀察了您很久,但卻一直得不到答案。”
“很久?一分鐘也是很久嗎?”
男人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伸手道:“坐吧。”
“就是很久了。”
秦微白清清淡淡的說了一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問道:“殿下怎麼稱呼?”
“還沒想好。”
男人認真思索了一會,才自嘲道:“太久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了,很多年了,稱呼...秦總隨意吧。”
“那很多年前,殿下又該如何稱呼呢?”
秦微白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輕飄飄的問道,她的表情淡若煙雨,可璀璨的眼眸中卻彷彿藏著針,尖銳而凌厲,鋒芒畢露。
“忘了。”
男人的語氣淡漠。
秦微白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有了問下去的興趣,而是直奔正題道:“還是說正事吧,東島大勢已成,殿下對於我們之間的合作怎麼看?”
“我的看法沒什麼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