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讓世界傾倒,她和他在頂樓可以看見霓虹燈映照著的南城。
“喝醉了才能辦事。”
何以潔輕輕哼了一聲,苦澀還是懷念,是什麼情緒,她自己不懂,高毅也沒搭話。
兩個人喝完酒就到了床上,年輕的身體,性感又緊緻,震得激盪澎湃。酣暢淋漓地在彼此身體上游走,複習著對方的體溫。
高毅去浴室洗完澡出來,何以潔靠在床頭上睡得正香。
高毅輕輕摟著她的上半身,把她的頭靠在枕頭上,蓋上被子,突然覺得何以潔不說話的時候還挺好看的,出了神看了兩秒。
接著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熄燈,睡了。
高毅認識何以潔的時間最長。
他們初中就玩在一起。
何以潔初中的時候就是校花,特別漂亮,性格也特別潑辣,明媚得刺眼。全校的男生幾乎都喜歡她,她壞壞的卻片葉不沾身。
那時候高毅成績特別好,何以潔家裡也沒破產,她放學之後經常去高毅家。說是一起做功課,何以潔從來不學習,總是在一邊看漫畫和言情小說。
經常,她會因為看見漫畫裡男女主浪漫溫暖或悲苦的情節哭泣。高毅做題很專注,但總會給她遞一張紙巾。
她一邊抹眼淚,一邊泣不成聲地跟高毅講故事情節。高毅像個木頭一樣,永遠只是點點頭,埋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這樣有什麼意思,你不會覺得無聊嗎?你痛苦嗎?”
何以潔肩並肩跟高毅走在路上,奪過他的單詞書。
“喂,我在跟你講話。你就知道揹著本單詞書。你要出國嗎?”
“不是你想要出國學藝術設計嗎。”
高毅說話總是悶悶的,何以潔覺得特別好玩。
兩個人一起出國,何以潔經常參加各種酒局,舞會,玩得瘋狂。
高毅從來不參與,也不干涉,只是在活動結束之後開車來接她。
何以潔從初中到高中一直懷疑高毅其實是機器人。
他的人生穩步地按照父母設計好的程式進行,一切有條不紊。
吵吵鬧鬧又過了一年,她世界天翻地覆,破產,分手,生離死別,她一夜間從雲端墜落泥潭,掐斷了跟所有人的聯絡。
包括高毅。
何以潔經常感慨世事無常,走在街上,看著身邊的人群,或許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一部特殊的電視劇。
至少太陽是公平的,晨光灑落在每個格子間裡。
安洛生一睜眼,江執正看著自己。毫不誇張,她覺得自己像一塊黃油,融化在江執的懷裡。
“你今天是不是還要去醫院?”
“嗯,不急。”
江執的指尖纏繞著安洛生的頭髮玩。
“你的腿能恢復好嗎?”
安洛生跟小倉鼠一樣,抬頭盯著江執的眼睛,
“不過就算你殘疾了,我也會跟著你的。”
江執掀開被子下床。
“殘疾了我就滾,老子才不當拖油瓶。”